第十二章 墙壁的另一边
他,但没有那样勤。他似乎特別喜欢那两个大女孩——珍尼特和诺拉,就是当小弟弟唐纳德给萨拉六便士时表示惊讶的那两个。实际上他心中有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是留给所有孩子的,特別是小女孩。珍尼特和诺拉喜欢他,就像他喜欢她们一样,她们兴致勃勃地盼望那些下午的到来,那时她们被允许越过场院去做他的彬彬有礼的小客人。她们是极有教养的小客人,因为他是个病人。
“他是个可怜人,”珍尼特说,“他说我们使他高兴。我们尽力安安静静地使他高兴起来。”
珍尼特是家庭中的首脑,使家中的其他成员都听她的话。是她决定在什么妥善的时间去请求那位印度绅士讲关于印度的故事,也是她发觉什么时候他疲倦了,该悄悄离开,并且吩咐拉姆·达斯到他身边去。她们很喜欢拉姆·达斯。如果他除了兴都斯坦语外还能讲別的语言的话,他就可能已经讲了许许多多故事了。那位印度绅士的真名叫做卡里斯福特先生,珍尼特告诉了卡里斯福特先生关于和那个“不是乞丐的小姑娘”相遇的事。他很感兴趣。当他从拉姆。达斯那里听说那猴子在屋顶上的冒险行动时,就更感兴趣了。拉姆·达斯给他描述了一幅关于那阁楼的凄凉情况的清晰景象——没有地毯的地板、破损的白粉墙、生锈的空炉架以及那又硬又窄的床。
“卡迈克尔,”他听了这番描述后对那“大家庭”的父亲说,“不知道这场院里有多少像这样的阁楼,有多少不幸的小婢女睡这种床,而我却埋在羽绒的枕头堆里,拥有大量的财富,为之感到困扰,而这些财富的大半还不是我的。”
“我亲爱的朋友,”卡迈克尔先生欢快地回答,“你越快停止折磨自己,对你来说就越好。你即使拥有整个东印度群岛的财富,也无力纠正世上所有的不平事,如果你着手重新装修这场院的所有阁楼,那还有其他场院和街道的阁楼有待整修。情况就是这样!”
卡迈克尔先生坐着咬自己的指甲,一边紧盯着壁炉里燃烧着的煤层。
“你难道设想,”卡里斯福特先生慢慢地说,又顿了一下,“你难道认为那另一个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思念的那个孩子,我相信——可能——也许有可能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就像隔壁那个可怜的小孩子一样?”
卡迈克尔先生不安地望着对方。他知道这位先生对他本人,对他本身的利益和健康所能做的最糟糕的事就是又开始以这种特定的方式去考虑这个特定的问题。
“如果在巴黎帕斯卡尔夫人学校里的那个小孩子就是你要寻找的那个,”他劝慰地回答,“那她看来是在有力量照顾她的人手中。他们收养她是因为她曾是他们那已故小女儿的好伴儿。他们没别的孩子,而帕期卡尔夫人说过他们是家境很富裕的俄国人。”
“而那个倒霉的女人竟然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哪儿去了!”卡里斯福特先生大声说道。
卡迈克尔先生耸耸肩。
“她是个精明世故的法国女人,能这样舒舒服服地把那个父亲死后完全断绝生活来源的孩子打发出手,显然是何乐而不为。像她那种女人不会为了可能成为负担的孩子的前途来麻烦自己。那养父母显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你说‘如果’那孩子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你说的是‘如果’。我们不能肯定。姓氏也有所不同。”
“听帕斯卡尔夫人念起来,好像是卡鲁而不是克鲁——但是那可能只是个发音问题。情况是出奇地相似。一位在印度的英国军官曾把他那没娘的小女儿放进这所学校。而他破产后突然死去了。”卡迈克尔先生停顿了片刻,似乎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你能肯定那孩子是被放在巴黎的一所学校里的吗?你能肯定是巴黎吗?”
“我亲爱的朋友,”卡里斯福特带着不得安宁的痛苦突然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