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术
号角声时,该下去迎接她,并在宴会厅里大摆筵席,召来游吟诗人唱歌、表演、吟咏传奇故事。当她到这阁楼来时,我无法设宴,但能讲故事,并且不让她知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敢说可怜的女城堡主在领地被掠夺而闹饥荒时也不得不这样做。”她就是个高傲勇敢的小城堡主,慷慨地施舍所能提供的唯一的款待——就是她所做的梦——所见的幻景——作为她的欢乐与安慰的那些想象中的事情。
所以当她俩坐在一起时,埃芒加德并不知道萨拉又饿又晕,谈话间还不时在担心剩下她独自一人时是否会饿得睡不着觉。她好像从未饿得这么厉害过。
“我希望能像你一样瘦,萨拉,”埃芒加德突然说。“我相信你比以前更瘦了。你的眼睛看上去这么大,瞧你胳膊肘上突出来的尖尖的小骨头!”
萨拉把她那自行缩上去的衣袖拉下来。
“我一向是个瘦孩子,”她勇敢地说,“我一向长着一双大大的绿眼睛。”
“我爱你这双奇特的眼睛,”埃芒加德说,爱慕地紧盯着她那双眸子。“它们总好像看得很远很远。我爱它们——我爱它们是绿色的——虽然通常看上去是黑的。”
“它们是猫眼睛,”萨拉笑道,“但在黑暗中它们看不见东西——因为我试过,但是看不见——我希望能看见。”
正在这当儿,天窗口发生了一桩事,她们俩都没看到。如果两人中有谁刚巧回头一望,就会被见到的一张黑脸吓一跳,那黑脸正小心地窥视着房内,然后迅速消失了,几乎就像它出现时那样无声无息。然而也并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萨拉有一双敏锐的耳朵,突然她稍微转过身子,仰望着屋顶。
“那声音不像是梅基塞代克,”她说。“不大像是爪子抓的声音。”
“什么?”埃芒加德有点儿吃惊地说。
“你不觉得听到了什么声音吗?’,萨拉问。
“不——不觉得,”埃芒加德迟疑地说。“你听到了吗?”
“也许没有,”萨拉说,“但我觉得我听到了。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板瓦房顶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拖动。”
“那可能是什么呢?”埃芒加德说。“会是——强盗吗?”
“不,”萨拉高兴地开始说,“这儿没什么可偷的——”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两人都听到了那打断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不是从石板瓦上,而是从下面的楼梯上传来的,那是铭钦女士发怒的嗓音。萨拉跳下床,把蜡烛弄熄了。
“她在骂贝基,”她站在黑暗中,悄声说。“她要把贝基逼哭了。”
“她会到这里来吗?”埃芒加德悄声应道,惊慌失措了。
“不。她会以为我上床睡觉了,别出声儿。”
铭钦女士登上最高一层楼梯是很少有的事儿。萨拉只记得以前她上来过一次。但现在她大发雷霆了,至少已朝上攀登了好一段,听声音像是在驱赶走在她前面的贝基。
“你这无礼、不老实的孩子!”她们俩听到铭钦女士在说。“厨子告诉我她接连不断地丢失东西。”
“不是我拿的,太太,”贝基呜咽道。“我饿得很,但那不是我——决不是我!”
“该把你送进监狱才对,”传来铭钦女士的说话声。“又偷又拿!半只肉馅饼,真是的!”
“不是我拿的,”贝基哭道。“真的吃起来,我可以把整整一只都吃掉——可我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
铭钦女士边发火边爬楼梯,弄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肉馅饼是专为铭钦女士准备的消夜。显然她打了贝基一下耳光。
“不许撒谎,”她说。“马上回你房间去。”
萨拉和埃芒加德都听到了打耳光的声音,然后听到贝基跟着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