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能说这是一个人而同时又是非人,这样他还得将这事物前前后后所曾经为quot;是quot;与曾经为quot;不是quot;的一切偶然属性,悉数列举出来;他若是这样作答,他就违反了辩论的规矩。
一般讲来,这样作答,实际是将本体与其怎是都取消了。
因为他列举所有出于偶然的属性,这样凡所以成其为quot;人quot;或quot;动物quot;的主要质性就没有了。如果具有了所以成其为人的主要质性,这个就决不是quot;非人quot;或quot;不是人quot;(这些都是所以成其为人的否定);因为事物的quot;怎是quot;〈所以成其为事物者〉其意只指一点,这就是事物的quot;本体quot;。举出事物的怎是,而为本体题以名称后,其命意已有所专指,不能再妄指其它的事物。但,若说quot;所以成其为一个人者quot;与quot;所以成其为一个非人者quot;或quot;所以成其为一个不是人者quot;,三者主要地相同,那么我们就只能向别处去找quot;怎是quot;了。那么,我们的对方将必说,任何事物均不能有定义,而一切属性均出偶然;
然而,本体与偶然属性是有所区别的——quot;白quot;之于quot;人quot;是偶然的,因为他虽是白色,但白非其怎是。一切说明若都取之于属性,一个主题悉以偶然者为之云谓,事物将完全没有基本成因;于是这样的云谓必须无尽已地累加。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属性云谓中,诸属性名词只要超过两项就不便于复合。因为(一)一个偶然不是另一个偶然的偶然,这两偶然只因是同属一个主题,才能作连续的云谓。例如我们可以说那个quot;白的quot;是quot;有文化的quot;,与quot;那个有文化的是白的quot;就因为两者都属于人。但是,(二)若说苏格拉底是quot;有文化的quot;,这两词就并不同为另一事物之属性。这里的云谓分明有两类用法:(甲)quot;有文化的quot;象quot;白的quot;一样是苏格拉底的属性,这一类云谓是不可以无尽已地向上说去的;例如quot;白苏格拉底quot;就不能再加另一属性;因为要另找一个字来表明两字所指的事物是找不到的。〈如quot;有文化的quot;可与苏格拉底合一就不能与quot;白苏格拉底quot;合一。〉又,(乙)这也不能另用一个名词,例如quot;有文化quot;,来做quot;白quot;的云谓。因为两者之各为属性,那个都不能说包涵了或胜过了那一个;两者即便因主题相同而联在一起,似若相属而实不相属。以quot;有文化的quot;作为苏格拉底的〈quot;那个白的quot;〉属性,这类云谓不同于前一类,在这类云谓系列中这个偶然是偶然的偶然,但这不能所有云谓全属偶然。其中必然有某些云谓表明着本体。若然,这就昭示了相反〈矛盾〉不可以同时作为一事物之云谓。
又,假如对于同一主题,在同一时间内所有相反说明都是对的,显然,一切事物必将混一。假如对任何事物可以任意肯定或否定,同一事物将是一艘楼船,一堵墙与一个人,这理论凡是同意于普罗塔哥拉思想的都得接受。人们倘认为人不是一艘楼船,他就明明白白的不是楼船;苟谓相反说明两皆真实,那么他也是一艘楼船。这样我们就落入了阿那克萨哥拉万物混和的教义;这么,纯一的实体将全不存在。他们似乎在讲一些quot;无定物quot;,当他们想着quot;实是quot;的时候,却在口说着quot;非是quot;;quot;无定物quot;就只是那些潜在而并未实现的事物。但他们必须容许任何主题的任何云谓均可加以肯定或否定。因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