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塞维特斯被杀
的宗教会议,对这些团体的意见施加影响。信使很快地到了界内各处,动员支持者们,告诫他们的同事们不要帮助如此邪恶的读罪者逃脱审判。由于塞维特斯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神学秩序的破坏者,又由于自兹温格里和布塞的时代起,这“无礼的西班牙人”就被欧洲的新教徒所憎恨,这就使得加尔文的阴谋容易得逞了。结果,瑞士的宗教会议一致宣布塞维特斯的观点是错误和邪恶的。但即使如此,四个宗教团体中没有一个直率地要求,甚至赞同处以极刑的,他们不过在原则上认可任何可能采取的严厉处分。
苏黎世方面的来信说:“这个人将受到怎样的惩罚,全由你们明断。”伯尔尼回答说,日内瓦的法官应“借用智慧和力量的精神”,这样就能更好地为自己的以及瑞士其它的教会负责,使他们从“这一灾祸”中完全解救出来。而提到是否要用暴力处理此事时,回信用较软的口气告诫说:“我们相信,你们决定采取的行动,将无悖于基督教市行政当局之所为。”加尔文与之磋商的,竟没有一个敢于公开主张通过死刑判决的。但是,由于那些教会批准对塞维特斯进行法律诉讼,加尔文认为他们也会批准那不可避免的结局。因为,正是由于他们装模作样,模棱两可,他们才给加尔文一个为所欲为的机会,而一旦他能为所欲为时,他就要坚决地、冷酷无情地打击。现在,当各处宗教会议的意见送来之后,那些要想秘密地帮助塞维特斯的人们,徒劳无功地在最后阶段仍进行努力,试图阻止定罪。佩林和其它一些共和主义者向最高当局二百人的委员会提出呼吁。但为时已太晚了,甚至加尔文的对手也认为再对抗下去是危险的。十月二十六日,作为高等刑事法庭的小市行政会以多数票判处塞维特斯活活烧死,这残酷的判决第二天在查佩尔高台上执行。
周复一周,塞维特斯与外部世界隔离,沉溺于过高的希望之中。他是一个很富于想象力的人,又被他的所谓的朋友们的小道新闻搞得晕头转向。他被错觉缠绕着,越来越趋极端,他相信他对他论点的判断是正确的。因此,他确信在几天之内,加尔文那个篡位者。将可耻地从日内瓦被放逐出去。二十七日清晨,塞维特斯醒来,极为恐怖地看到市行政会的秘书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走进地牢,郑重地展开一张羊皮纸,宣读判决。塞维特斯如被雷击。他听着,象是不解其意。判决通知他,今天他将作为一个渎神者而被活活烧死。有几分钟之久,他呆呆地站着,就好象是聋子,失去知觉了。接着,那可怜人的神经失去了控制。他开始哭泣、呻吟。最后,他用西班牙语喊道:“天啊!”在这些可怕的浪潮前面,他的傲慢失去了控制。他屈从于压倒之势的沮丧,几乎被消灭。那些跋扈专横的传教士们,也成为幻想的俘虏,他们相信,在对塞维特斯取得尘世的胜利之后,他们将同样取得一个精神上的胜利的时刻已经到来;相信由于绝望,这个囚犯会被迫公开自愿认错。
但不可思议的是,那可怜、沮丧和不幸的人一旦被要求抛弃他的论点,一旦他灵魂深处的信仰受到挑战,他又重新燃起了骄傲之焰。即使他的肉体将要被烧掉,但也丝毫不改变他的信仰。在这最后的时刻,这科学的游侠,上升到信念的烈士和英雄的高度。法里尔从洛桑赶回来,和加尔文一起分享胜利,但塞维特斯轻蔑地拒绝了法里尔的敦促,宣称一个尘世的法律决定,绝对不能作为一个人在有关神圣事务上正确与否的标准而加以接受。你可能杀害一个人但不能使他信服。虽然他肉体将被毁灭,但并非证明他思想有罪。法里尔无论是用威胁还是用许诺都无法从这用铁链锁着和已判决的受难者口中挖出一旬类似放弃信仰的话。塞维特斯仍然认为他自己不是异端而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的职责是同那些最凶恶的敌人和解,他甚至表示希望要见见加尔文。
与加尔文会见的唯一记录是由加尔文自己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