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力干掉了道德
的不相符合罢了。因此,我必然是错误的。但是你怎么敢把如此恶毒中伤我的报告扩散出去,井将此事同向上帝的名字的呼吁联系起来呢?呼吁上帝为你全然受仇恨和愤怒所鼓动的控告作证,加尔文,难道你没看见这是何等的可怕吗?
“我也可以呼吁上帝的。因为你已经呼吁他支持你对我轻率的控告。我要向他呼吁,因为你不公正地谴责了我。如果我说了谎而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我祈求上帝按照我罪过的程度而进行惩罚。同时我请求我的同胞剥夺我的生命和荣誉。如果我说了真话而你是一个弄虚作假的起诉者,我祈求上帝保护我免于堕入我敌手所设的陷阱。我还要祈求他在你死之前给予你悔过的机会,那样,你所犯下的罪行才不致于危及你灵魂的拯救。”
这调子和加尔文的是何等的不同。这是一组明显的对比:有自由精神而没有偏见的人的调子和一个充分自信的人的调子的对比;永存的人道主义气质和教条主义气质的对比;还有,一个唯一的愿望是保留自己持有个人意见权利、与世无争的人和一个过于自信、永不安心、直到全世界都对他唯唯诺诺的独裁主义者的对比。良心上洁白无暇的人说话总是有节制的,而狂热分子却滔滔不绝散布着恐吓和仇恨。心灵一旦被仇恨的乌云所遮盖,就会一团漆黑。真正的精神上的业绩不可能由狂热分子完成,业绩只听命于沉默、镇静、学会自制和温和的人。
然而党徒们永远不会关心公平而只关心胜利。他们永远不想向别的观点让步,他们只坚持他们自己的。卡斯特利奥的反驳一出现;对他的攻击就重新开始。的确,辱骂卡斯特利奥是“狗”、是“野兽”之类的人身攻击和荒谬的偷木料云云的无稽之谈是悄然撤回了,甚至加尔文也不敢继续重弹旧调。攻击迅速转向神学阵地。日内瓦人再次开动印刷机。西奥多·德·贝齐再次担此重任。他对主子比对真理更忠心。在日内瓦官方出版的《圣经》上(一五五八年),他竟这样编排,在序文中就恶毒攻击卡斯特利奥,以致读上去他自己倒象是渎神者。贝齐写道:“撒旦,我们的宿仇已经认识到不能象以往一样阻碍上帝旨意的前进,就使用了更危险的方法。长期以来,没有《圣经》的法文翻译本,或者至少没有名实相称的翻译本。现在撒旦已经发现和轻浮无耻心灵一样多的翻译者。它可能还会发现更多,除非上帝及时制止它们。如果读者要我举一个例子,让我提出塞巴斯蒂安·卡斯特利奥把《圣经》译为拉丁文和法文吧。卡斯特利奥此人的名字,因其忘恩负义和厚颜无耻,也因为企图把他导入正路无效而引起的许多麻烦而在我们教会中为人周知。因此,我们认为,我们良心上的责任,是打破迄今为止的沉默,并警告一切基督教徒反对此人——那撒旦的特选子民。”
要用比较明确的措词谴责一个学者为异端是困难的。但卡斯特利奥,“撒旦的特选子民”,无需再保持沉默了,由于梅兰克森来信的鼓励,大学评议会已经恢复了这被迫害的人言论自由的权利。卡斯特利奥对达.贝齐的回答十分深奥,也可以说,几乎是神秘的、悲苦的。他对那种自称献身于精神事务、实则屈服于不受控制的仇恨的人只能感到遗憾。他深知加尔文主义者不想传播真理,而只是保持他们自己教义的垄断地位。除非把他(卡斯特利奥)从道路上清除掉,正象他们先前把神学上和政治上的敌手清洗掉那样,他们是不会安心的。至于卡斯特利奥,他拒绝堕入如此的仇恨深渊。他预言似地写道:“你在煽动当局图谋置我于死。要不是你的书使所有读过它的人都明白你的意图的话,我是永远不敢下此断语的,即使我早就知道你的意图也罢。你知道,一旦我死去,那我就不可能回答你了。你感到我的继续生存是一个梦魇,因为你看出当局不会同意,即使在你压力下也没有同意。你使我被普遍地仇恨,使我在世人的眼里不被信任。”虽然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