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步和熵
器具有若干共同的特点。一个特点是,它们都是执行某项特定任务或若干特定任务的机器,因而它们都必须具有使这些任务得以完成的效应器官(类似于人的胳膊和腿)。第二个特点是,它们都得用感觉器官和外界交往(enrapport),例如,用光电管和温度计,这些仪器不仅可以告诉机器当前的环境如何,而且能够使机器把自己任务完成与否的情况记录下来。后一种职能,如前所述,称做反馈,即一种能用过去演绩来调节未来行为的性能。反馈可见是象普通反射那样简单的反馈,也可见是比较高级的反馈,在后一情况下,过去经验不仅用来调节特定的动作,而且用来调节行为的全盘策略。这样一种的策略反馈可以而且往往表现为从一方面看来是条件反射而从另一方面看来又是学习的那种东西。
对于行为的这一切形式,特别是较复杂的形式,我们必须给机器设置一个中枢决策器官,它根据馈给机器的信息来决定机器的下一步动作,这个器官之存储信息就是模拟生命体的记忆能力的。要制造一部趋光或避光的简单机器,那是不难的,又如果这类机器自身含有光源,那么,许多这样的机器结合在一起便会表现出社会行为的复杂形式,其情况就象G?瓦尔特(Grey altor)博士在《活脑》(the Living Brain)一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在目前,属于这种类型的若干比较复杂的机器只不过是用来探索机器自身及其模拟物—一神经系统的种种可能性的科学玩具而已。但是,我们有理由猜想,最近将来的技术发展必将使其中的若干潜在性得到利用。
因此,神经系统和自动机器在下述一点上基本相似:它们都是在过去已经作出决定的基础上来作决定的装置。最简单的机械装置都会在二中择一的情况下作出决定的,例如,电门的开或关。在神经系统中,个别神经纤维也是在传递冲动或不传递冲动之间作出决定的。机器和神经系统二者之中都有依其过去而对未来作出决定的专门仪器,在神经系统中,这个工作大部分是在那些内容极为复杂的叫做“突触”的地方来做的,这个地方有多根传入神经纤维和一根传出神经纤维相连。我们可以在许多情况下把这些判决的根据说作突触活动的阈值,换言之,我们使用应有几根传入纤维的激发(fire)才可以使传出纤维激发起来作说明。
这就是机器和生命体之间至少有部分类似的根据。生命体中的突触和机器中的电门装置相当。关于进一步阐述机器和生命体在细节上的关系,读者应参看瓦尔特博士和阿希贝博士的极其引人入胜的著作。
如前所述,机器,和生命体一样,是一种装置,它看来是局部地和暂时地抗拒着熵增加的总趋势的。由于机器有决策能力,所以它能够在一个其总趋势是衰退的世界中在自己的周围创造出一个局部组织化的区域来。
科学家总是力图发现宇宙的秩序和组织性的,所以,他是玩着一种反对我们的头号敌人即组织解体的博奕。这个恶魔是摩尼教的恶魔还是奥古斯汀的恶魔呢,它是一种与秩序对立的力量还是秩序自身的欠缺呢,这两种恶魔的不同之处就在我们为反对它们而采取的不同战术中表现出来。摩尼教的恶魔是一个敌手,它和任何一个注定得胜并将使用任何机巧权术和虚伪手段以取得胜利的敌手一样。具体说,他能给自己的捣蛋策略保密;要是我们对它的捣蛋策略泄露出有所觉察的任何苗头时,那它就会改变策略从而继续把我们蒙在鼓里。另一方面,奥古斯汀的恶魔自身不是一种力量,而是我们弱点的量度;为了揭露它,也许需要用上我们全部的才智,但既然揭露了它,那我们也就在一定意义上征服了它;同时,它也不会以进一步破坏我们为其唯一目的而在一个已被我们弄清的问题上面改变其策略了。摩尼教恶魔跟我们打扑克,不惜采取欺骗手段;这种手段,正如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