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过了!一句知心的话也不跟我说,老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你是怎么啦?
乔仁山我可以赌誓,我没有意思教您难过!可是……
吕以美二哥,挺起胸来!把有意义的责任负起来,把无聊的责任放下去,忧虑和为难是没有用处的。
乔仁山我知道!知道!可是我推不开压在我心口上的石头!
吕以美作点什么!作点什么!
乔妻对呀,仁山!作点事,哪怕是小小的闲事呢!帮助点你爸爸,讨他点欢喜!
乔仁山我能帮助爸爸成个更大的奸商,是不是?
乔妻你怎能这样说话呢?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爸爸!
乔仁山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爸爸!无论如何!一切都是无论如何!人家说,这是应当服从的流氓,我就得服从!人家说,这是应当崇拜的财主,我就得磕头!
乔妻唉!我真没有了主意!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就是这个样子!
吕以美二哥,你不该叫婶母这么难过!
乔仁山那么怎么办呢?噢,好,以美,假若你以为咱们结婚,可以教妈妈欢喜,我情愿和你结婚!
乔妻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以美,你就也说一句痛快话吧!
吕以美婶母,二哥是说笑话呢,他可怜您也可怜我,所以才这么说,您想想,这么样结婚能有好结果吗?
乔妻在老年间,男女结婚都是谁也不认识谁。
吕以美所以夫妇才常常打架呀!
乔妻常常打架?别说了!别说了!我躺一会儿去,心口直疼!
乔仁山妈,妈?怎么了?
乔妻你们太难了!太不听话了!
吕以美婶母,我错了,您千万别生气!
乔妻那么,好孩子,你愿意啦?
吕以美我,我……
乔妻你们简直是戏弄我!戏弄我!(要走)
乔仁山妈!妈!
吕以美婶母!婶母!
乔妻(含怒而去)
乔仁山怎样呢?以美,好不好咱们假装相爱,教妈妈痛快几天?
吕以美二哥,你的思想都哪里去了?咱们怎能作那样幼稚的事呢?
乔仁山一位哲学家见了妈妈也得简单的象小娃娃了!
吕以美咱们不能假装,婶母好说话儿,叔父可不是好惹的!(电话铃响,接电话)乔宅。啊,请等一等,(到门口)莉香!电话!
乔莉香(极快的跑来)是不是丁影秋?
吕以美是他。
乔莉香(接电话)你,影秋?有什么好电影吗?话剧,我不爱看,他们的服装都是布作的,还不如看旧戏,好歹还有两件绣花行头。(娇笑)……好,我等你,快来呀,姑得拜!(向仁)二哥,影秋待一会儿来,你对他客气点,跟他学学。你看,大家都盼你回来,可是你回来之后,家里反倒更不快活了!跟影秋学学,他一天到晚老有说有笑的,的确是个发财的样子!会说会笑,金钱来到!
乔仁山(冷隽的)是吗?
乔莉香你瞧,人家对你说好话,你老这么冷凉的浇人家一头凉水!
乔仁山浇点凉水,脑袋还可以清醒一点!
乔莉香净说废话,不理你!以美,你跟爸爸请半天假,同二哥出去玩玩,省得他老这么愁眉苦眼的,见了红烧鱼都不乐!
吕以美(一笑)我?
乔莉香你们不是快订婚了吗?你看,你们俩,我和影秋,一同订婚,一同结婚,有多么好玩呀!二哥,这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可是愿意白白让给你,由你去对爸爸说。就这么说:“爸爸,我们四个同时订婚,同时结婚,既热闹,又省钱!”你要把“又省钱”说两次,爸爸必然爱听。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