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波因斯 听那恶棍叫得多么惨!(同下。)
第三场 华克渥斯。堡中一室
霍茨波上,读信。
霍茨波 “弟与君家世敦友谊,本当乐于从命。”既然乐于从命,为什么又变了卦?说什么世敦友谊;他是把他的堆房看得比我们的家更重的。让我再看下去。“惟阁下此举,未免过于危险――”嘿,那还用说吗?受寒、睡觉、喝酒,哪一件事情不是危险的?可是我告诉你吧,我的傻瓜老爷子,我们要从危险的荆棘里采下完全的花朵。“惟阁下此举,未免过于危险;尊函所称之各友人,大多未可深恃;目前又非适于行动之时机,全盘谋略可以轻率二字尽之,以当实力雄厚之劲敌,窃为阁下不取也。”你这样说吗?你这样说吗?我再对你说吧,你是一个浅薄懦怯的蠢才,你说谎!好一个没有头脑的东西!上帝在上,我们的计策是一个再好没有的计策,我们的朋友是忠心而可靠的;一个好计策,许多好朋友,希望充满着我们的前途;绝妙的计策,很好的朋友。好一个冷血的家伙!嘿,约克大主教也赞成我们的计策,同意我们的行动方针哩。他妈的!要是现在我就在这混蛋的身边,我只要拿起他太太的扇子来,就可以敲破他的脑袋。我的父亲,我的叔父,不是都跟我在一起吗?还有爱德蒙?摩提默伯爵、约克大主教、奥温?葛兰道厄?此外不是还有道格拉斯也在我们这边?他们不是都已经来信约定在下月九日跟我武装相会,有几个不是早已出发了吗?好一个不信神明的恶汉,一个异教徒!嘿!你们看他抱着满心的恐惧,就要到国王面前去告发我们的全部计划了。啊!我恨不得把我的身体一分为二,自己把自己痛打一顿,因为我瞎了眼睛,居然会劝诱这么一个渣滓废物参加我们的壮举。哼!让他去告诉国王吧;我们已经预备好了。我今晚就要出发。
潘西夫人上。
霍茨波 啊,凯蒂!在两小时以内,我就要和你分别了。
潘西夫人 啊,我的夫主!为什么您这样耽于孤独?我究竟犯了什么过失,这半个月来我的哈利没有跟我同衾共枕?告诉我,亲爱的主,什么事情使你废寝忘餐,失去了一切的兴致?为什么你的眼睛老是瞧着地上,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常常突然惊跳起来?为什么你的脸上失去了鲜润的血色,不让我享受你的温情的抚爱,却去和两眼朦胧的沉思,怏怏不乐的忧郁作伴?在你小睡的时候,我曾经坐在你的旁边看守着你,听见你梦中的呓语,讲的都是关于战争方面的事情,有时你会向你奔跃的战马呼叱,“放出勇气来!上战场去!”你讲着进攻和退却,什么堑壕、营帐、栅栏、防线、土墙,还有各色各样的战炮、俘虏的赎金、阵亡的兵士以及一场血战中的种种情形。你的内心在进行着猛烈的交战,使你在睡梦之中不得安宁,你的额上满是一颗颗的汗珠,正像一道被激动的河流乱泛着泡沫一般;你的脸上现出奇异的动作,仿佛人们在接到了突如其来的非常的命令的时候屏住了他们呼吸的那种神情。啊!这些预兆着什么呢?我的主一定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作,我必须知道它的究竟,否则他就是不爱我。
霍茨波 喂,来!
仆人上。
霍茨波 吉廉斯带着包裹走了没有?
仆人 回大爷,他在一小时以前就走了。
霍茨波 勃特勒有没有从郡吏那里把那些马带来?
仆人 大爷,他刚才带了一匹来。
霍茨波 一匹什么马?斑色的,短耳朵的,是不是?
仆人 正是,大爷。
霍茨波 那匹斑马将要成为我的王座。好,就要立刻骑在它的背上;叫勃特勒把它牵到院子里来。(仆人下。)
潘西夫人 可是听我说,我的老爷。
霍茨波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