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想是的;可是他是比你所知道的一个人更伟大的军人。
仆乙 谁?我的主人吗?
仆甲 哦,那就不用说了。
仆乙 我的主人一个人可以抵得过像他这样的六个人。
仆甲 不,那也不见得;我看还是他了不得。
仆乙 哼,那可不能这么说;讲到保卫城市,我们大帅的本领是超人一等的。
仆甲 是的,就是进攻起来也不弱呢。
仆丙重上。
仆丙 奴才们哪!我可以告诉你们好多消息。
仆甲
仆乙 什么,什么,什么?讲给我们听听。
仆丙 在所有的国家之中,我顶不愿意做一个罗马人;我宁可做一个判了死罪的囚犯。
仆甲
仆乙 为什么?为什么?
仆丙 嘿,刚才来的那个人,就是常常打败我们的大帅的那个卡厄斯?马歇斯呢。
仆甲 你为什么说“打败我们的大帅”?
仆丙 我并不说“打败我们的大帅”;可是他一向是他的劲敌。
仆乙 算了吧,我们都是自己人好朋友;我们的大帅总是败在他手里,我常常听见他自己这样说。
仆甲 说句老实话,我们的大帅实在打他不过;在科利奥里城前,他曾经把他像切肉一样宰着呢。
仆乙 要是他喜欢吃人肉,也许还会把他煮熟了吃下去哩。
仆甲 可是再讲你的新闻吧。
仆丙 嘿,他在里边受到这样的敬礼,好像他就是战神的儿子一样;坐在食桌的上首;那些元老们有什么问题问他的时候,总是脱下帽子站在他的面前。我们的大帅自己也把他当作一个情人似的敬奉,握着他的手,翻起了眼白听他讲话。可是最要紧的消息是,我们的大帅已经腰斩得只剩半截了,还有那半截因为全体在座诸人的要求和同意,已经给了那个人了。他说他要去把看守罗马城门的人扯着耳朵拖出来;他要斩除挡住他的路的一切障碍,使他的所过之处都成为一片平地。
仆乙 他一定做得到这样的事。
仆丙 做得到!他当然做得到:因为你瞧,他虽然有许多敌人,也有许多朋友;那些朋友在他沮丧失势的时候,却不敢自称为他的朋友,不敢露面出来。
仆甲 沮丧失势!怎么讲?
仆丙 可是他们要是看见他恢复元气,再振声威,就会像雨后的兔子一样从他们的洞里钻了出来,环绕在他的身边了。
仆甲 可是什么时候出兵呢?
仆丙 明天;今天;立刻。今天下午你们就可以听见鼓声;这是他们宴会中的一个余兴,在他们抹干嘴唇以前就要办好。
仆乙 啊,那么我们就可以热闹起来啦。这种和平不过锈了铁,增加了许多裁缝,让那些没事做的人编些歌曲唱唱。
仆甲 还是战争好,我说;它胜过和平就像白昼胜过黑夜一样。战争是活泼的、清醒的,热闹的、兴奋的;和平是麻木不仁的、平淡无味的、寂无声息的、昏睡的、没有感觉的。和平所产生的私生子,比战争所杀死的人更多。
仆乙 对呀:战争可以说是一个强奸妇女的狂徒,因而和平就无疑是专事培植乌龟的能手了。
仆甲 是呀,它使人们彼此仇恨。
仆丙 理由是有了和平,人们就不那么需要彼此照顾了。我愿意用我的钱打赌还是战争好。我希望看见罗马人像伏尔斯人一样贱。他们都从席上起来了,他们都从席上起来了。
众仆 进去,进去,进去,进去!(同下)
第六场 罗马。广场
西西涅斯及勃鲁托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