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高尚的姑娘;她的父亲是位伯爵,约莫在一年前死去,把她交给他的儿子,她的哥哥照顾,可是他不久又死了。他们说为了对于她哥哥的深切的友爱,她已经发誓不再跟男人们在一起或是见他们的面。
薇奥拉 唉!要是我能够侍候这位小姐,就可以不用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泄露我的身分了。
船长 那很难办到,因为她不肯接纳无论哪一种请求,就是公爵的请求她也是拒绝的。
薇奥拉 船长,你瞧上去是个好人;虽然造物常常用一层美丽的墙来围蔽住内中的污秽,但是我可以相信你的心地跟你的外表一样好。请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的真相泄露出去,我以后会重谢你的;你得帮助我假扮起来,好让我达到我的目的。我要去侍候这位公爵,你可以把我送给他作为一个净了身的传童;也许你会得到些好处的,因为我会唱歌,用各种的音乐向他说话,使他重用我。
以后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会使计谋,你只须静默。
船长 我便当哑巴,你去做近侍;
倘多话挖去我的眼珠子。
薇奥拉 谢谢你;领着我去吧。(同下。)
第三场奥丽维娅宅中一室
托比?培尔契爵士及玛利娅上。
托比 我的侄女见什么鬼把她哥哥的死看得那么重?悲哀是要损寿的呢。
玛利娅 真的,托比老爷,您晚上得早点儿回来;您那侄小姐很反对您深夜不归呢。
托比 哼,让她去今天反对、明天反对,尽管反对下去吧。
玛利娅 哦,但是您总得有个分寸,不要太失身分才是。
托比 身分!我这身衣服难道不合身分吗?穿了这种衣服去喝酒,也很有身分的了;还有这双靴子,要是它们不合身分,就叫它们在靴带上吊死了吧。
玛利娅 您这样酗酒会作践了您自己的,我昨天听见小姐说起过;她还说起您有一晚带到这儿来向她求婚的那个傻骑士。
托比 谁?安德鲁?艾古契克爵士吗?
玛利娅 呢,就是他。
托比 他在伊利里亚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玛利娅 那又有什么相干?
托比 哼,他一年有三千块钱收入呢。
玛利娅 哦,可是一年之内就把这些钱全花光了。他是个大傻瓜,而且是个浪子。
托比 呸!你说出这种话来!他会拉低音提琴;他会不看书本讲三四国文字,一个字都不模糊;他有很好的天分。
玛利娅 是的,傻子都是得天独厚的;因为他除了是个傻瓜之外,又是一个惯会惹是招非的家伙;要是他没有懦夫的天分来缓和一下他那喜欢吵架的脾气,有见识的人都以为他就会有棺材睡的。
托比 我举手发誓,这样说他的人,都是一批坏蛋,信口雌黄的东西。他们是谁啊?
玛利娅 他们又说您每夜跟他在一块儿喝酒。
托比 我们都喝酒祝我的侄女健康呢。只要我的喉咙里有食道,伊利里亚有酒,我便要为她举杯祝饮。谁要是不愿为我的侄女举杯祝饮,喝到像拙陀螺似的天旋地转,他就是个不中用的汉子,是个卑鄙小人。嘿,丫头!放正经些!安德鲁?艾古契克爵士来啦。
安德鲁?艾古契克爵士上。
安德鲁 托比?培尔契爵士!您好,托比?培尔契爵士!
托比 亲爱的安德鲁爵士!
安德鲁 您好,美貌的小泼妇!
玛利娅 您好,大人。
托比 寒暄几句,安德鲁爵士,寒暄几句。
安德鲁 您说什么?
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