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是我不把他愚弄得给人当作笑柄,让大家取乐儿,我便是个连直挺挺躺在床上都不会的蠢东西。我知道我一定能够。
托比 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玛利娅 好,老爷,有时候他有点儿像清教徒。
安德鲁 啊!要是我早想到了这一点,我要把他像狗一样打一顿呢。
托比 什么,为了像清教徒吗?你有什么绝妙的理由,亲爱的骑士?
安德鲁 我没有什么绝妙的理由,可是我有相当的理由。
玛利娅 他是个鬼清教徒,反复无常、逢迎取巧是他的本领;一头装腔作势的驴子,背熟了几句官话,便倒也似的倒了出来;自信非凡,以为自己真了不得,谁看见他都会爱他;我可以凭着那个弱点堂堂正正地给他一顿教训。
托比 你打算怎样?
玛利娅 我要在他走过的路上丢了一封暧昧的情书,里面活生生地描写着他的胡须的颜色、他的腿的形状、他走路的姿势、他的眼睛、额角和脸上的表情;他一见就会觉得是写的他自己。我会学您侄小姐的笔迹写字;在已经忘记了的信件上,我们连自己的笔迹也很难辨认呢。
托比 好极了,我嗅到了一个计策了。
安德鲁 我鼻子里也闻到了呢。
托比 他见了你丢下的这封信,便会以为是我的侄女写的,以为她爱上了他。
玛利娅 我的意思正是这样。
安德鲁 你的意思是要叫他变成一头驴子。
玛利娅 驴子,那是毫无疑问的。
安德鲁 啊!那好极了!
玛利娅 出色的把戏,你们瞧着好了;我知道我的药对他一定生效。我可以把你们两人连那傻子安顿在他拾着那信的地方,瞧他怎样把它解释。今夜呢,大家上床睡去,梦着那回事吧。再见。(下。)
托比 晚安,好姑娘!
安德鲁 我说,她是个好丫头。
托比 她是头纯种的小猎犬,很爱我;怎样?
安德鲁 我也曾经给人爱过呢。
托比 我们去睡吧,骑士。你应该叫家里再寄些钱来。
安德鲁 要是我不能得到你的侄女,我就大上其当了。
托比 去要钱吧,骑士;要是你结果终不能得到她,你就叫我傻子。
安德鲁 要是我不去要,就再不要相信我,随你怎么办。
托比 来,来,我去烫些酒来;现在去睡太晚了。来,骑士;来,骑士。(同下。)
第四场公爵府中一室
公爵、薇奥拉、丘里奥及余人等上。
公爵 给我奏些音乐。早安,朋友们。好西萨里奥,我只要听我们昨晚听的那支古曲;我觉得它比目前轻音乐中那种轻倩的乐调和警炼的字句更能慰解我的痴情。来,只唱一节吧。
丘里奥 启禀殿下,会唱这歌儿的人不在这儿。
公爵 他是谁?
丘里奥 是那个弄人费斯特,殿下;他是奥丽维娅小姐的尊翁所宠幸的傻子。他就在这儿左近。
公爵 去找他来,现在先把那曲调奏起来吧。(丘里奥下。奏乐)过来,孩子。要是你有一天和人恋爱了,请在甜蜜的痛苦中记着我;因为真心的恋人都像我一样,在其他一切情感上都是轻浮易变,但他所爱的人儿的影像,却永远铭刻在他的心头。你喜不喜欢这个曲调?
薇奥拉 它传出了爱情的宝座上的回声。
公爵 你说得很好。我相信你虽然这样年轻,你的眼睛一定曾经看中过什么人;是不是,孩子?
薇奥拉 略为有点,请您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