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一个人怀念一群老头
天到晚像个工蚁一样在画画写字。我认为人应该以自己的良知为道德底线勤奋地工作。要说贡献其实每个人都在做,我画画和农民种地、工人做工没什么两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本身就是快乐的,再说画画还有钱赚,怎么能说是贡献呢?
记者:杨绛先生出了新书,您这么多年又见过杨绛吗?
黄永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我曾与钱钟书一家住过一个院子,我只去过他家一次,是因为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宝贵了,一家四口人都戴着眼镜在那儿做学问,是最忌讳被打扰的。每逢家乡带来些新鲜的笋、茶叶或豆瓣什么的,我都会给他们带上一些,并写个字条,放在他家门口,然后敲敲门我就走了。我现在要是登门说“杨绛先生我来看您来了”,有什么用呢?人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家乡与我——
风景美,诉诸文学出作家
生活苦,付诸战争出将军
记者:湘西出了那么多包括您和您表叔沈从文这样的名人,您怎么看待湘西文化?
黄永玉:其实湘西文化也没人们想像的那么神秘丰厚,有两点可能比较影响当地的人,第一就是风景秀美,第二就是穷,这两点都容易让人产生幻想,前者让人诉诸文字,产生了作家,比如沈从文;后者让人去奔命,去找新的出路,就参军打仗成了将军,比如沈从文的爷爷,他就是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
记者:现在正在做什么?
黄永玉:我的家乡酒厂写了一篇宣传酒的文章,拿来让我看了一下,本来我不想管,后来觉得他们写得实在是既摩登又幼稚,便决定写一篇关于酒文化的东西。
●谈画价——
没人买我就放着
记者:据说当时你为湘泉酒和酒鬼酒设计的两种酒瓶,转让费就付给您1800万,您怎么看这种知识产权的转让?你的画如何定价?
黄永玉:不仅是酒瓶设计的费用,主要是我为他们做了大量宣传策划,之前甚至还投入了许多钱给他们,因为当时酒厂穷,要到北京来做宣传又没钱,我就把自己当年设计猴票的钱给他们寄去。后来酒厂效益好了,他们便主动要求付给我费用,与知识产权无关。
我的画当然是要卖钱的,否则今天你看到的这些东西从哪儿来呢?我没有别的收入。至于定价,我想定多少就是多少,我不管市场不市场,没人买我就放着。
记者:您已经80岁了,有没有打算封笔?
黄永玉:我现在过的是完全自由式的生活,像游泳有时用蝶泳、有时蛙泳、有时仰泳。多数时间我是在画画,从现在至明年年底,有四个画展分别要在北京、长沙、广州、香港举办,然后我就不画画了,只专心写东西。因为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哪天突然趴在桌子上或倒在地上就死了,文章没写完有点可惜。
●未来——
像上帝一样用怜悯的眼光看待尘寰
记者:在中,您记述了很多“文革”中的人和事,您也蹲过牛棚,如今虽然很享受生活,但毕竟那是不忍回首的十年,您如何看待那段岁月?
黄永玉:今天应该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待那段日子,甚至都没必要用文字再记录了,要像上帝看待尘寰一样用怜悯的眼光来看,什么苦难不苦难,人类历史上不止这一段是坎坷。人不能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去诅咒有什么意义?
●黄眼看人——
最欣赏苏雪林张大千
一直以为张爱玲是黄色小说作家
记者:海外华人作家您比较欣赏谁?
黄永玉:作家里面我比较欣赏苏雪林,可惜她的书卖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