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弄得父亲没有法子。

    先生笑着说：

    quot;华奇君，这孩子没有回答，是未曾看见你的嘴的缘故。因为你把嘴在她的耳朵旁说的。请站在她的面前再试一遍看。quot;

    父亲于是正向了女儿的面前再说道：

    quot;父亲回来了，你欢喜吗？以后不再去哩。quot;

    女地注视地看着父亲的嘴，连嘴的内部也可以望见，既而明白地答说：

    quot;呢，你回——来了，以后不再——去，我很——欢——喜。quot;

    父亲急忙抱住了女儿，为了证实试验，又问她种种的话；

    quot;你母亲叫什么名字？quot;

    quot;安——东——尼亚。quot;

    quot;妹妹呢？quot;

    quot;亚代——利——德。quot;

    quot;这学校叫什么？quot;

    quot;聋——哑——学——校quot;

    quot;十的二倍是多少？quot;

    quot;一——十quot;

    父亲听了突然转笑为哭，是欢喜的哭。

    先生向他说：

    quot;怎么了？这是应该欢喜的事，有什么可哭的。你不怕惹得你女儿也哭起来吗？quot;

    园丁执住先生的手，吻了两三次：

    quot;多谢，多谢！于谢，万谢！先生，请恕我！我除此已不知要怎么说才好了。quot;

    quot;且慢，你女儿不仅会说话，还能写、能算，历史、地理也懂得一些，已入本科了。再过两年，知识能力必更充足，毕业后可以从事相当的职业。这里的毕业生中很有充当商店伙员的，和普通人同样地在那里活动呢。quot;

    园丁更加奇怪了，茫然若失地看着女儿搔头，好像要求说明。

    先生向在旁的侍者说：

    quot;去叫一个预科的学生来！quot;

    侍者去了一会儿，领了一个才入学的八九岁的聋哑生出来。先生说：

    quot;这孩子才学初步的课程，我们是这样教的：我现在叫她发A字的音，你仔细看！quot;

    于是先生张开嘴，做发母音A字的状态，示给那孩子看，用手势叫孩子也做同样的口形。然后再用手势叫她发音。那孩子发出的音来不是A，却变了O。

    quot;不是。quot;先生说，拿起孩子的两手，叫她把一手按在先生的喉部，一手按在脑际，反复地再发A字的音。

    孩子从手上了解了先生的喉与胸的运动，重新如前开口，造完全发出了A字的音。

    先生又继续地叫孩子用手按住自己的喉与胸，教授C字与D字的发音。再向园丁说：

    quot;怎样？你明白了吧？quot;

    园丁虽已明白许多，似乎比本明白时更加惊异了：

    quot;那么，是这样一一把话说教给他们的吗？quot;说了暂停，又注视着先生。quot;是这许多孩子都一一费了任久的年月逐渐这样教吗？呀！你们真是圣人，真是天使！在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可以报答你们的东西吧？啊！我应该怎样说才好啊！请让我把女儿暂留在这里！五分钟也好，把她暂时借给我！quot;

    于是园丁把女儿领到一旁，问她种种事情。女儿一一回答。父亲用拳击膝，眯着眼笑。又携了女儿的手熟视打量，听着女儿的话声入魔了，好像这声音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过了一会儿，向着先生说：

    quot;可以让我见见校长，当面道谢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