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校长不在这里。你应该道谢的人却还有一个。这学校中，凡年幼的孩子，都由年长的学生当做母亲或是姊姊照顾着。照顾你女儿的是一个年纪十七岁的面包商人的女儿。她对于你女儿那才真是亲爱呢。这两年来，每天早晨代为着衣梳发，教她针线，真是好伴侣！——奇奇阿，你朋友的名字叫什么？quot;

    quot;卡——德——利那·乔尔——达诺。quot;女儿微笑着说，又向父亲说：

    quot;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啊。quot;

    侍者受先生的指使，入内领了一个神情快活、体格良好的哑女出来。一样地穿着红条子纹的衣服，束着鼠色的围裙。她到了门口红着脸站住，微笑着把头俯下，身体虽已像大人，仍有许多像小孩的神态。

    园丁的女儿走近前去，携了她的手，同到父亲面前，用了粗重的声音说：

    quot;卡——德——利那·乔尔——达诺。quot;

    quot;呀！好一位端正的姑娘！quot;父亲叫着想伸手去抚摸她，既而又把手缩回，反复地说：

    quot;呀！真是好姑娘！愿上帝祝福，把幸福和安慰加在这姑娘身上！使姑娘和姑娘的家属都常常得着幸福！真是好姑娘啊！奇奇阿！这里有个正直的工人，贫家的父亲，用了真心在这样祈祷呢。quot;

    那大女孩仍是微笑着抚摸着那小女孩。园丁只管如看圣母像般地注视着她。

    quot;你可以带了你女儿同出外一天的。quot;先生说。

    quot;那么我带了她同回到孔特夫去，明天就送她来，请许我带她同去。quot;园丁说。

    女儿跑去着衣服了。园丁又反复地说；

    quot;三年不见，已能说话了呢。暂时带她回孔特夫去吧。啤哟，还是带了她在丘林街散散步，先给大家看看，同到亲友们那里去吧。啊，今天好天气！啊！真难得！——喂！奇奇阿，来拉住我的手！quot;

    女儿着了小外套，戴了帽子，她执了父亲的手。父亲到了门口，向大家说：

    quot;诸位，多谢！真真多谢！改日再来道谢吧！quot;既而一转念，站住了回过头来，放脱了女儿的手，探着衣囊，发狂似的大声说：

    quot;且慢，我难道不是人吗？这里有十块钱呢，把这捐给学校吧。quot;说着，把金钱抓出放在桌上。

    先生感动地说：

    quot;咿哟，钱请收了去，不受的。请收了去。因为我不是学校的主人。请将来当面交给校长。大概校长也决不肯收受的吧，这是以劳动换来的钱呢。已经心领了，同收受一样，谢谢你。quot;

    quot;不，一定请收了的。那么——quot;话还没有完，先生已把钱硬塞在他的衣袋里了。园丁没有办法，用手送接吻于先生和那大女孩，拉了女儿的手，急急地出门而去。

    quot;喂，来啊！我的女儿，我的哑女，我的宝宝！quot;

    女儿用缓慢的声音叫说：

    quot;啊！好太——阳啊！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