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三郎
一行人正要离去时,泉水突然像是在告知什么前兆似地,哗哗涌出,发出很大声响。四周的树叶也沙沙作响起来。
五个人穿过好几处树林旁的灌木丛,也越过好几次崩塌的碎石堆,终于爬到上野原口附近。
大家停下来,回头望着来路,再放眼眺望着西方。连绵起伏、明暗分明的山丘彼方,一道蜿蜒曲折的溪涧旁,正是一大片郁苍的原野。
‘你们看那条河!’
‘看起来真像是春日明神的彩带。(译注:参拜神社时,在合掌祷告之前得先摇铃,此处指的正是摇铃时那个彩带。)’又三郎说道。
‘你说像什么?’一郎问。
‘像春日明神的彩带。’
‘你看过神仙的彩带?’
‘我在北海道看过。’
其他人不知道春日明神是什么,也没看过明神彩带,只好默不作声。
上野原口就在眼前,四周的草丛割得平平整整,一株高大的栗子树挺立在中央,树根处被烧得焦黑,形成一个空洞,树枝上零星挂着旧草绳和破草鞋。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有很多人在割草,还有放马的地方呢。’一郎说着,领先快步走向秃草中一条小径。
又三郎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
‘真好,这里没有熊,可以放马。’
走了一段路后,便看到路旁一株高大的橡树下,丢着一个麻袋,四周横七竖八散乱着一大堆草捆。
两匹背上驼着(原稿约有两字空白)的马,见到一郎,抽动着鼻子嘶叫了几声。
‘哥哥!在不在?我们来了!’一郎边擦汗边高声叫道。
‘噢——!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一郎哥哥的叫声,自远处洼地传了过来。
太阳钻出云层,四周变得十分明亮,一郎哥哥面带笑容从草丛中走了过来。
‘你来了,怎么,还带同学来了?来得正好,回去时别忘了顺便帮我赶马回去,下午大概会变天,我还得多割点草,你们想玩的话,到围垣内去,里头有二十多匹牧场的马。’一郎哥哥转身想走时,又回头来嘱咐道:“千万别出围垣啊!迷了路可是很危险的。中午我会再过来一趟。‘
‘嗯,我们会在围垣内玩。’
一郎哥哥走远了。这时,天空布满了一层薄云,太阳像一面白镜子,在云层之间与流动的云层反方向奔驰着。山风又迎面刮起,把尚未割掉的草丛吹得青浪滚滚。一郎在前带路,不多久就来到围垣旁。围垣有处豁口,中间横架着两根圆木。耕助正想从下面钻过去,嘉助拦住他说:“我来卸下。‘
说着便抽出圆木一端,卸下圆木放到地上,大家依次跨过剩下的那根圆木。进去后,只见前方高坡上聚集着七匹油亮棕毛的马,正在悠闲地甩着尾巴。
‘这些马一匹都要上千块,听说明年都要参加赛马。’一郎边说边走近马群。
马儿们好像已耐不住寂寞似地,全体靠拢过来,还伸长了鼻头,像是在要什么东西一般。
‘它们想吃盐巴呢!’大家叫叫嚷嚷,一齐伸出手让马儿舔。只有又三郎因为不熟悉马儿性情,有点害怕,将双手插回口袋中。
‘哈!又三郎怕马!’悦治叫道。
‘我才不怕呢!’又三郎赶忙抽出手伸到马儿鼻头前,马儿转动着脖子刚一伸出舌头,又三郎却惊慌失措地又急忙缩回手插进口袋里。
‘哇!又三郎真的怕马!’悦治又叫了起来。又三郎羞红了脸,忸怩了半天,最后说道:
‘那么,我们来玩赛马好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玩法。又三郎继续说:
‘我看过好几次赛马,不过这些马都没配马鞍,不能骑。这样吧,我们每个人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