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的人?”
“怎能是别样呢?”
“是那有意说谎骗人的知道正义呢,还是那无意说谎、骗人的人呢?”
“显然是那有意这样做的人。”
“那末你是说,那知道怎样写和念的人比那不知道的人更有学问?”
“是的。”
“那末,那知道正义的人也是比那不知道的更正义些了?”
“似乎是这样;可是我好象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但是,一个想说实话而总是说不准的人,当他指路的时候,时而说这条路是向东,时而又说它是向西;当他算账的时候,时而算得是多,时而又算得是少,你以为这样的人怎样呢?”
“很显然,他以为自己知道的事,其实他并不知道。”
“你知道有些人是叫作有奴性的人吗?”
“知道。”
“这是因为他们有知识呢,还是因为无知?”
“显然是因为无知。”
“他们得到这样的称号,是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样打铁呢?”
“当然不是”。
“那末,也许是因为不知道怎样做木匠活?”
“也不是因为那个缘故。”
“那末,是因为不会做鞋吧?”
“都不是,因为恰好相反,大多数会做这类手艺的人都是些奴颜婢膝的人。”
“那末,他们得到这种名称是不是因为他们对于美、善和正义的无知呢?”
“我想是这样。”
“这样,我们就当用一切方法努力避免做奴颜婢膝的人了。”
“说实在的,苏格拉底,我曾非常自信自己是一个喜爱研究学问的人,并且还希望,通过这种钻研,能够达到一个才德兼备的人所应该具有的造诣;但现在你想想看,当我看到自己费了这么多的辛苦,连一个最应该知道的问题都回答不出的时候,我对自己该是多么失望啊!而且我连有什么别的方法改善这种情况,都还不知道哩。” 苏格拉底说道:“尤苏戴莫斯,请告诉我,你曾经到过德尔非没有?”
“去过两次。”
“你曾经看到在庙墙上刻的‘认识你自己’那几个字吗?”
“看到过。”
“对于这几个字你是没有思考过呢,还是你曾注意过,并且察看过自己是怎样的人呢?”
“我的确并没有想过,我以为对这一切我已经都知道了,因为如果我还不认识自己,就很难说知道任何别的事了。”
“但你以为一个人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认识了他自己呢,还是象那些买马的人,在没有察看过马是驯服还是桀傲,是强壮还是软弱,是快还是慢,以及骏马和驽马之间的其他各方面的好坏情况以前,总不认为自己已经认识了所要认识的马那样,必须先察看了自己对于作为人的用处如何,能力如何,才能算是认识自己呢?”
“这样看来,一个不知道自己能力的人,就是不认识自己了。”
“那末,岂不是很显然,人们由于认识了自己,就会获得很多的好处,而由于自我欺骗,就要遭受很多的祸患吗?因为那些认识自己的人,知道什么事对于自己合适,并且能够分辩,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而且由于做自己所懂得的事就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从而繁荣昌盛,不做自己所不懂的事就不至于犯错误,从而避免祸患。而且由于有这种自知之明,他们还能够鉴别别人,通过和别人交往,获得幸福,避免祸患。但那些不认识自己,对于自己的才能有错误估计的人,对于别的人和别的人类事务也就会有同样的情况,他们既不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也不知自己所做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所与之交往的人是怎样的人,由于他们对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