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们就的确是把许多给人类带来痛苦的事放在幸福之中了。因为有许多人由于美貌而被那些见美倾心的人败坏了;许多人由于自信体力强大而去尝试力所不逮的工作就遭到了不少的祸患;许多人由于财富而腐化堕落,遭人阴谋暗算而毁灭了;许多人由于他们的荣誉和政治能力而遭到了极大的灾难”。
“既然我连称赞幸福也做得不对,那我就只好承认我真不知道向神明求什么才好了。”
“也许”,苏格拉底说道,“你由于过分自信已经知道这些事,所以你并没有对他们作过充分的考虑。但是,你所准备领导的城邦既然是个民主城邦,你总该知道民主(δημDπραAια)是什么吧!”
“我想,无论如何,这一点总是知道的”,尤苏戴莫斯回答。
“你想,不知道什么是民,能够知道什么是民主吗?”
“当然不能。”
“那末,你以为民是什么呢?”
“我以为民就是国家里的穷人。”
“那末,你知道谁是穷人吗?”
“怎能不知道呢?”
“那末,你也知道谁是富人吗?”
“我知道谁是富人象我知道谁是穷人一样。”
“那末,你称哪一类的人为穷人,哪一类的人为富人呢?”
“凡所有不足以满足其需要的我认为就是穷人,凡所有不仅足够而且有余的人都是富人。”
“你曾经注意过没有,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所有的虽然很少,却不仅足够,而且还有富余,而对于另一些人,所有的虽然很多,却仍不够?”
“的确如此”,尤苏戴莫斯回答道,“你提醒得很对,我知道甚至有些僭主,由于匮乏,而不得不象最穷苦的人一样,去做违法乱纪的事”。
“既然如此”,苏格拉底说道,“我们就应当把僭主放在人民之中,而把那些尽管所有不多,但却善于经营管理的人置于富人之列了”。
尤苏戴莫斯回答道,“很明显,由于我自己的无知,我也不得不同意这一点了;我想我最好是静默不语,因为我简直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尤苏戴莫斯垂头丧气地走开了,他很鄙弃自己,认为自己实在是一个奴才。
许多被苏格拉底这样对待的人都不再到他跟前来了;他认为这些人都是些(不堪造就的)蠢材。但尤苏戴莫斯认为,要想做一个值得称道的人,除了尽可能多和苏格拉底交游外,没有别的办法。因此,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总是不离开他。
尤苏戴莫斯还模仿了苏格拉底的一些经常的举动。
当苏格拉底看到尤苏戴莫斯有这种情形的时候,就很少再使他感到狼狈,而总是以最简单、最明确的方式把自己认为他最需要知道的和在实践方面最有益的事指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