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寻找新男人
“嗯,太好了。”这一句出自哪篇小说,我也知道。
“那么,在性伴侣的选择上,新男人是否有什么样的原则呢?”
“送我太阳眼镜的地鼠,或者穿着高跟鞋的大象,我都还是不会考虑的。”镜子里的村上春树,看起来是更加无聊的表情了,就像一个高尔夫高手和一个生手编成一组时的那种表情。
所以,我决定最好不要再追问他跟袋鼠以及海驴的关系,放他回去睡觉吧。
“就这样了,谢谢您对新男人发表的意见。”
“噢,就是这样。”镜子里的村上春树,仍然引用着他小说里的句子,跟我道别:“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在遥远的世界一个奇妙的场所遇见我自己……”
村上春树,从镜子里消失了。
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谈“新男人”?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吗?我已经跟镜子再三确认过了的。不是村上春树,难道是海明威吗?
难道是杜思妥耶夫斯基吗?嗤!
镜子里出现自己?
早晨起床,对着镜子很勇敢的大喊一声:“赫!今天开始,做一个新男人吧!”
镜子里、出现了我自己。
我自己??
这下子,镜子的框立刻变成了邮票的齿状白边,我的脸扁扁的,像个伙食欠佳的犯人,“碰”一声——被“新男人”的邮戳重击在鼻子上,变更扁。
无辜的西瓜,没有性别成见的西瓜,高度风格化却还是很自然的西瓜,濒临粗俗结果很漂亮又很甜的西瓜。
散漫的村上,自由自在的村上,聪明到觉得聪明也很麻烦的村上,说老去就老去,说年轻就年轻的村上。
原来都是同样会被邮戳重重敲一下的邮票啊。
“赫!要勇敢,也是勇敢的起来的!”
我们三个都有了这样的觉悟。
既不会怕舌头在背后轻轻的舔,也不害怕邮戳从正面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