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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倾国之痛
战争赔偿问题上则过于宽宏大量。在日军占领大半个中国的时候,法国大使诺齐亚在曾经预言说:“现在日本在亚洲大陆得势,但战争结果,日本必归失败,将来仍须退回岛上。”几年之后,诺齐亚大使的预言终于成了事实。

    然而,对于中国来说,抗战是一次“惨胜”。仅以中国军队的伤亡而论,在一九三七年到一九四五年的八年中,先后进行大会战二十二次,小战斗近五万次,陆军阵亡、负伤、失踪者达三百二十万之多,空军消耗飞机两千四百六十八架,海军几乎全军覆没。而中国平民的伤亡更是高达两千万以上。

    战后,中国人看着美军进占日本本土,对日本实行改造;中国人看着苏联拆走日本在东北的殖民工厂,将数十万关东军迁移到西伯利亚充当苦役;中国人还看到了亚洲许多受害国家先后以多种形式获得了战争赔偿。

    中国国民政府却宣布“以德报怨、不念旧恶”。此后,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先由五十年代在台湾的国民政府,后由七十年代的中华人民会给政府,缔结对日和约,放弃了数千亿的战争赔款。其实,这笔天经地义的赔款可以给战后千疮百孔的中国注入活力和生机,可以让中国在新一轮的经济腾飞中获得巨大的助力。

    不可思议的是,中国政府的这种善意和宽大,并没有获得大部分日本民众的理解和感激,反倒成为日本保守势力抹杀战争罪行的口实。这是一个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的现代翻版。受惠者对恩人的怨恨和敌视,是人性中最为邪恶的一面。

    日中友好协会会长宇都宫德马,每当有机会都会表达下面这段话:“假使中国要日本拿出五百亿美元的赔款,按当时的日本经济能力来说,也需要用五十年才能支付清,那肯定会阻碍日本经济的成长发展,结果也不会有今天的日本,这一点是不应该忘记的。”

    日本社会心理学家、东海大学教授入谷敏男在《日本人的集团心理》一书中也指出:“从明治维新直到战败投降,日本对于当时的中国国民所施加的屈辱是难以形容的,给中国造成的物质损失是当时日本无法赔偿的。如果当时让日本承担战争责任而付给中国巨额赔偿,则可以断言,无论如何也不会达到今日日本之迅速复兴,这一历史必须承认。”

    友好,不是单方面的善意就可以完成的;友好,需要的是双方的互动和交流。曾经疯狂掠夺中国人民的宝贵财富的日本,曾经获得中国政府宽宥并免除赔偿责任的日本,应当如何处理历史的遗留问题和未来的中日关系呢?

    日本对历史问题的遮掩与对自身现实地位的评估紧密相连。美国战略专家布热津斯基在《大棋盘》一书中告诫说:“日本的中心角色不应该扮演美国在远东不沉的航空母舰,也不

    应该是美国在亚洲的主要军事伙伴,更不宜有心在亚洲区域争雄。”但是,基于日本民族的历史、社会道德、个人价值等特征来看,恐怕日本很难接受这样的建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就是历史的延伸。暴行与血泪,都是我们历史与我们生命的一部分。近年来,在中国各地相继发现了许多抗战期间没有爆炸的日军炮弹。战后日军在中国的土地上遗留下了二百多万发炸弹。战后六十年以来,已经有两千多名中国人因为在无意中触动这些战争遗留武器而伤亡。

    一位诗人为这些炸弹、也为那段历史写下了一首名叫《哑弹》的诗歌:

    “谁能辨认哑弹的归属呢?

    是侵略者,还是受害者?

    哑弹无言,怎么诉说正义和邪恶?

    哑弹被拆卸或引爆,

    每一次哑弹的发现都是一次提醒:

    哪怕死了的哑弹,

    也要提防复活。

    还有更多的哑弹,

    仍埋在地下,仍没有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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