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欧洲
。当然,他和我在一起时,经常有几分拘谨的感觉。
我家的女仆叫吉乌利亚,是皮尼家的人。皮尼的父亲风烛残年,叫吉奥。地震时曾被埋在下面,时时旧病发作。后来,皮埃特罗和吉乌利亚也帮着做家务。他每天早晨来,喂鸡、喂羊、喂马。这些喂家畜的草由吉乌利亚每天割。上午,她打着赤脚,穿得破破烂烂。可到了下午,一听到有来客汽车的响声,就穿上高跟鞋,头发结上大缎带,到梅林达来。我们很喜欢吉乌利亚。她不知忧虑,活泼、诙谐、伶俐。
在靠近佛罗伦萨的这块土地上,我初次了解了意大利人,尤其是塔斯卡尼人,知道了许多事情。在佛罗伦萨,历史悠久的文化之花给我很深印象。米泽利·科尔迪亚帮助受苦邻居的意志的、直接的努力使我很受感动。在路上和他们相遇时,不管多小的孩子还是老年人都脱帽向你致意。我认为这是真正的文化。米泽利·科尔迪亚是十二世纪以后的东西,是由法基诺建起的。仅此就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呀,佛罗伦萨人的智慧是奇异的、几乎是猛烈的。
从梅林达别墅出发到斯坎迪奇去坐开往佛罗伦萨的电车实在是令人高兴!电车中有可爱的、把头发高高束起的塔斯卡尼姑娘……,一个人用红手帕系着一只鸡,它的命运如何呢……
男伙伴们互相拥抱,高喊着什么。
我们看着这些情景,愉快地前往佛罗伦萨。到佛罗伦萨后,我们先去奥廖利的商店,打听他的各种消息和我们朋友的消息。然后出来,各自选购自己中意的东西。在佛罗伦萨购物不像在大商店里那样累人,而是相当有趣……,那里有纸店、皮货店、香水店、纺织品店。一个挺气派的商店只卖天鹅绒和丝绸的带子。各种颜色和尺寸的带子一应俱全,有水玉花纹的、有金色的、有银色的。另一家店全是刺绣丝绸。后来,我去定做鞋,让我很满意……,因为鞋店不光量尺寸,更重视脚的感觉。后来又去quot;48号店quot;,在那里我们买了许多东西。
买了玩具人偶、水壶、锅、磁器、玻璃器皿、锤子、涂料。我们把买的东西都集中在奥廖利的店里,然后和皮埃特罗、吉乌利亚一起坐小汽车回家。后来,我们用几英镑的钱把大厨房好好收拾了一下。劳伦斯设计了大餐台、放食具的托架。我们把别墅的窗框、椅子都刷成绿色。在大卧室的红瓷砖地面上铺上厚厚的白草凉席。弄来几把巴隆布罗萨椅子、一个圆桌、一架租来的钢琴、还有睡椅和旧坐垫。我们用给葡萄架喷维尔惕林时用的手动泵刷洗了墙壁……。当麻利地把这些活干完时,太阳光安静温暖地照射进大房间。能够听到的声音只有老百姓在干活时高声的叫喊和引吭的歌声、从水井中打水的声音。其他比较频繁的是从黎明时分开始歌唱的夜莺的啼鸣……它几乎是24小时叫个不停,只有在正午最热时休息一两小时。第一年春天,花朵开得特别漂亮。森林中先开的是紫罗兰……我们看它们就象深紫色的绒毯。在散步时我们将周围尚未被污染的几乎是中世纪特点的景色尽收眼底。在谷间清流边有大片的樱草丛;杞树即使在冬天也一直开放着血样的红花;原野上伞松树林的尽头开放着红的、紫的大朵的银莲花,红的、黄的、奇怪的尖头的野生郁金香、蜂兰、紫兰,气味浓重的薰衣草,等等。花就象安吉利科的画中的地面,厚厚实实像天鹅绒毯一般。
由于我们的马车很小,我就像坐在玩具娃娃的手推车里一样。一天我带牙疼的皮埃特罗上斯坎迪奇购物。他可怜地在肿胀的脸颊上缠了块红手帕。手帕上又仿着意大利式的时髦歪戴着一顶帽子。他的样子非常滑稽可笑,我也那么认为,但和我们迎面走过的人没有一个人用奇怪的目光看我们。而坐着小巴罗蒂诺的我和陪我的皮埃特罗的样子肯定像出滑稽戏。
意大利人非常天真烂漫,既然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