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鸡那样。在这期间,我写了我的《生活奥秘》的大纲,准备了我在纽约的展览,并画了《希特勒之谜》,这是幅很难阐释的画,我仍然抓不住它的意义。无疑它是由慕尼黑之后纠缠着我的那些梦的移位构成的。我觉得它的价值是预言性的。这幅画清楚地宣告了欧洲将经历的那种中世纪时期。张伯伦的雨伞以一只阴险的编幅的面目出现在画布上……
我到达纽约时,第五大道的商品陈列并不太令我惊奇。大家全试着变成达利。邦威特一泰尔又请我重新布置两个橱窗。我接受了,因为我觉得这有助当众证明什么是真达利什么是假达利。但我提出了一个条件,我有权怎么想就怎么做,该商店的负责人接受了这个条件,他们让我跟陈列主任李先生联系,他对我极为亲切。我讨厌现代的人体模型,这些可怕的女人体太硬了、太缺少食用因素了,而且鼻子翘得很滑稽。我需要肉体,人造的和过时的肉体。我们去一家老商店的顶楼发掘1900年时期的蜡制人体模型。它们那死人的长发使它们显得十分吓人,多年来,灰尘和蜘蛛网布满在它们上面。
我对李说:quot;尤其不能碰这些灰尘,正是有了它们,这些人体模型才更美。我要把它们献给第五大道的公众,就像人们送上一瓶小心从酒窖中取出来的阿尔玛汉克陈酒一样。quot;
照我们发现时的样子,极其小心地把这些人体模型运了出来。要是我把它们展示在一个衬有软缎和镜子的环境中,那种对比的效果就会更加奇异。两处陈列的主题十分单纯:昼与夜。在白昼,一个人体模型进入一只套着卷毛羔皮的、注满了水的quot;毛茸茸浴盆quot;里。非常美的蜡制手臂托着一面镜子,用来象征纳尔西斯的神话。一些真正的水仙直接从地毯和家具中长出来。为夜晚,我搭起了一张床,它的天盖是用黑色水牛头和一只嘴中带血的鸽子做成的。床卿是用水牛跨做成的,床单则是烧过的不规整的黑缎。在那些被洞里,可以看到人造的燃烧着的木炭;另一方面,这些木炭还成为了人体模型头枕着的枕头。睡眠的幽灵挂满闪光的珠宝首饰呆在床边,这些珠宝首饰正是蜡制的女睡眼春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街中心,这种表现定然不可避免地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力,从而向他们显示一种真正达利的超现实主义景观。
我们刚在大都会歌剧院观看了一场《罗恩格林》的演出,~出歌剧院,我和加拉就到邦威特一泰尔商店去,人们完成了我这两处陈列的创造。在现场,我又发明出一些新东西,最后我们~直呆到凌晨六点,往那些人体模型上挂珠宝首饰,在几乎所有的地方钉上花朵和技布。
第二天,我们吃了顿丰盛的午餐,等我们能去第五大道判断效果时,已是下午五点了。看到一切都变了,可并没人礼貌地预先通知我,我是多么愤怒多么惊讶啊!我那些布满灰尘的人体模型已被商店通常用的人体模型取代了。只留下衬着缎子的墙壁,也就是说,留下的恰恰是我开玩笑议的拓出来的东西。从我惨白的脸色上,加拉明白了我的气愤,她恳求我保持平静。
quot;去跟他们讲,冲她说,quot;但要有理智。让他们拿掉全部这些垃圾,我们就不用提这件事了。quot;
她猜到每一劝告都只会是多余的、无异于火上浇油,便离开我。我走到邦威特一泰尔的经理室,他们先让我在走廊里等了~刻钟。终于一个男人接待了我,他向我表示很荣幸能见到一位像我这样杰出的艺术家。随后轮到我通过一名翻译回答他了,我极其客气地说,我的作品遭到篡改,可并没人预先通知我。我因而希望或是撤下陈列中我的签名,或是照我所想的那样恢复我的装饰。这种把我的观念弄甜的作法有损于我的名声。这位经理回答我他有权保留我的观念中为他们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大白天降下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