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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20)
细细的拐杖,拎着个圆筒状的空罐子,那孩子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瞪大双眼看着我,她或许就是抗日战争的受害者吧?我拿一些食品把她打发走了。

    我们中队跟在第三大队后面出发了,我们中队的第一小队充当磁县与彰德间的警备力量,第二大队负责彰德的警备。

    我们走到城外,踩着厚厚的尘土向广阔的大地前进,在去汤阴的路上,我看到五六个朝鲜妓女搭坐在部队的卡车里。

    看来她们也和部队同步调前行。

    日本军人老是说支那兵把妇女和孩子带到战壕,可如今为什么自己也带着这种不洁之身行军呢?

    第一个晚上是在肮脏的汤阴城宿营的,我们的目的地是新乡,村下少尉在我们分队领取给养,和我们一起吃住,少尉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酒,我们杀了鸡,饱餐了一顿。

    放眼四望,到处是大地,绵延的平地上甚至找不到一个石子儿,我们的部队在这土地上像成群的蚂蚁缓慢前行。

    半路上无法补给水,所以早上出发前把水壶装满后,得一直靠它撑到晚上到达宿营地为止。走过平地,越过丘陵,第二天晚上,我们在后石桥一个非常贫苦的农家宿营。我看他们实在穷得可怜,就拿了一些点心给他们家脏兮兮的孩子。

    北支那的人家再穷也有大门,这个人家也不例外。他们家没有一扇朝外的窗户,要想从外部攻打进来是不可能的。

    里面的房间呈quot;凹quot;字形排开。

    这个人家养鸡,对他们来说鸡也算是笔不小的财产了。

    我们四处追着逮鸡,没想到北支那的鸡居然像鸟似的,能飞到半空中,根本抓不着。鸡飞上高高的白桦树顶,在白桦树之间跳来跳去。但到了晚上,鸡还是乖乖地回窝睡觉。我们等它们进窝时,抓住两只宰了吃。

    我们又踩着天空般无垠。浮云般柔软的土地行军。天空和大地在远方相接,大地向我们展现它的伟大和宽阔,我们机器一般走在这土地上。

    在这片土地的海洋里,时不时能看到树林,有树林的地方就一定有村庄。除了偶尔能看到这些树林外,映在我们眼里的只有土地和天空。连麻雀也见不到。

    在北支那这片见不到小鸟的土地上,对那些偏僻落后的村庄来说,惟一能与外界交往的就是这尘土飞扬的道路了。

    道路成了惟一的交通手段。这里的农民世世代代受苛捐杂税之苦,麦子收成不好时,就只有哀叹的份了,这块土地上出生的人们,不知道外面的的世界,也接触不到文明,就这么忍受着重重剥削,默默地劳动,最后又被埋在这片土地上。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又消失在地平线上,我们日出时分就出发了,被这急行军弄得筋疲力尽,我曾几次想让农民帮我背背包,但转念想到这是对意志的锻炼,一直没开口,我浑身汗水和泥水,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跟在队伍两百多米后。辎重兵们骑着马轻轻松松过来了,他们大声说笑来到我身边时,我已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想到我们步兵这么累,他们却骑在马上有说有笑,就像在骑马散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想,只要他们敢对我说一句话,我就逮住他们,狠狠骂一通,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准知他们根本没跟我搭腔,只顾和自己人谈笑风生,轻快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我瞪了马屁股一眼,又迈开步子,军靴像雨珠般无精打采地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道口镇了。本来平汉铁路是有支线延伸到道口镇的,现在铁路的枕木被抽走,铁轨也被卸掉了。据守卫的士兵说,铁轨是敌军为了不让我们用而卸掉的,枕木则被居民偷去当柴火烧了。

    在这块不长树木的地方,柴火一直是个问题。麦秆算是惟一的柴火了,这里的人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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