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史郎日记(26)
,唱袈裟曲是最快乐的,今晚也如此。
我们酒后大醉,躺倒在地。
三月二十五日。
太郎好像已经忘记了哥哥的死,又孩子气地快乐起来,唱着袈裟曲。太郎他们像狗一样钻在床底下躺着,我高兴地用鼻子哼着教他们唱袈裟曲。
我们大醉,一直酣睡到凌晨四点左右。突然,小队长来了,他命令道:quot;信号弹在山那头闪过,快去侦察!quot;我起身一看,坦克队队员正在整装,满天星星闪烁,月色朦胧。两名步哨站在路旁。
quot;步哨,信号弹是从哪个方向升起的?quot;
quot;山那边。quot;
quot;早吗?quot;
quot;可是,东,好像不是信号弹,是银白色、红色的火焰,在半山腰扫过,变成细焰消失了。他(指坦克兵的步哨)说是信号弹,可我不认为,不过……quot;立花上等兵凝望着远山,说道,quot;当然不是一般的火焰,是一种奇怪的火焰。quot;
quot;那么,是流星吧。quot;
quot;不、不,的确不是流星。quot;
我对立花说:quot;不管怎么样,去侦察一下,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当心点儿。quot;
于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过了铁路,钻过铁丝网的缺口,向潞王坟方向走去,穿过稻田,登上山间小道。
小道在月色下清晰可见。我们默默地走着,刺刀尖泛着、白光,只有笨重的靴子声,quot;吧嚓吧嚓quot;在寂静的山间回响。走了一会儿,我们看到左边稻田里横着一具尸体,是昨天下午杀掉的那个家伙。往前走了十五六米,又看到右边有三具尸体。
我杀的那个家伙也紧紧地伏在地上。都是昨天刚杀过的新鲜的尸体,我不想看我亲手杀的那个人,于是尽量不去看。
那个临死前表现不好的四十八岁的男子,蠢笨的身躯被翻了过来,月光可怕地照在他那张难看的脸上。在昨天下午三点,距现在十二个小时以前,还是活生生的那个顽强地乞求饶命的大男人,现在被冰冷的夜露淋湿了,月光在他的尸体上玩耍。
我们来到一条凹凸不平极难走的路上,路渐渐地成为陡坡,我们来到坡顶。野狗在远处的黑暗中quot;嗥嗥quot;地叫着。北支那这个地方野狗很多。
来到山坡,我们看到昨天所杀的尸体还横卧在那里。我们从尸体旁走过,又登上第二个山坡,山峦绵延起伏。我们通过的下边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里。漆黑的夜幕在我们的脚下无限地伸展着。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的星星,月牙儿像女王似的放射着暗淡的光芒。
我们爬了大半个山,连敌人的影子也没看到,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寒冷的地表隐没在黑暗里,地上的静谧包围着我们,只有星星和月亮在闪烁。有时传来野狗在遥远的黑暗里的嗥叫。
quot;好像没有什么异常。quot;
quot;是没有。quot;
quot;还是流星吧。quot;
quot;可是,立花说确实不是流星,他说是像银白色、红色的火焰一闪而过,变细之后消逝了。quot;
quot;是不是鬼火?quot;
quot;鬼火?有鬼火吗?quot;
quot;磷火燃烧倒是有的,或许是野狗叼着尸体跑,尸体中的磷燃烧着。quot;
quot;是幽灵?是昨天杀死的支那佬的幽灵?quot;
quot;南无阿弥陀佛。quot;
quot;什么?什么?不要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quot;quot;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