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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29)
我无言以对,只是quot;氨了一声,我们又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quot;小心地雷。quot;中队长提醒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地挪动脚步。一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可能会踩到地雷,便觉得无从落脚。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就到了新阵地,挖好了战壕。我想趁太阳没落山,一定要给水壶加加热,用它来代替汤婆子取暖,于是在战壕底下用携带的燃料点了火。腹泻不止,肚子很凉。我们肚子冰凉是由于白天行军时非常渴,夜晚一到宿营地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大约一升水,因此睡觉的时候感到非常冷。如果每天晚上不喝一升水的话,白天冒烟儿的咽喉就好不了。

    炮声不久就像是消失了似的渐渐变小了,那是由于我方步兵的炮弹射光了。没有炮弹,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悲哀的事情。敌人的迫击炮弹在得手的庆幸中震颤着,在我们头顶爆炸,散兵壕中不断地传出伤兵的呻吟声,我们非常渴望得到空军的援助。哪怕是两三枚炸弹也好,仅仅是那样也可以使敌人害怕。

    不久,黄昏祥和地笼罩到等待死神降临的人们头上。我在战壕底下盯着渐渐燃烧起来的青白色的火苗,固体油quot;哧哧quot;地燃烧着。

    城墙内侧的敌兵正在干什么呢?四周一片漆黑,我把热乎乎的水壶紧贴腹部,感觉到肚子微微地暖和起来,眼睛紧张地在黑暗中巡视。

    枪声在黑暗中不时地响起,然后又恢复到令人可怕的寂静。

    从我的位置稍微靠右是沙土城墙的拐角,在那里其他小队的队员像壁虎似的紧贴在城墙上。

    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响,一个战友倒下了。他想利用身旁那个黑洞洞的枪眼——那是敌兵在城墙上凿开的枪眼,当他的身体紧贴着那个枪眼的时候,就倒下了。另一个战友代替他又刚好贴在了那个枪眼上,刹那间也倒下了。谁也没有发现枪眼的那一边有敌兵。敌兵在城墙的内侧,等待着日本兵靠近,日本兵刚把身体贴在枪眼上,敌兵就立刻把枪口顶住日本兵的身体,日本兵就被打死了。日本兵像是要说quot;请向我开枪quot;似的走过去把身体堵在了敌人的枪口上。敌兵是把枪口抵住日本兵的身体射击的,开枪的时候,没有光漏出来,所以战友们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飞来的。

    卫生员去现场收第二个牺牲者时,枪声再次响了,当时卫生员在枪眼的内部发现了闪光,知道了敌兵藏身的地点。卫生员死里逃生,通知了近处的战友,把敌兵打死,为牺牲的两个战友报了仇。

    分针转了一圈,两圈,夜渐渐深了。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令人恐怖的死一般寂寥的黑夜!

    失去了军医和卫生员,我们这个无法医治伤员的部队,为如何处理陆续出现的伤员感到棘手。

    终于传来了我们部队决定打开一面城门,让敌人逃走的消息。不用说,那一定是在敌人撤退的途中,我们某个中队埋伏在那里堵截。

    由于连日来睡眠不足和过度劳累,我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虽然我清楚地意识到敌兵就在我趴着的城墙的内侧,但是几个小时毫无变化的寂静,使我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

    又红又大的旭日快要从东方升起,天空开始泛出鱼肚白。

    突然,轰隆隆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敲打着我的心,震撼着我的身体。我吃惊地睁开眼睛,立刻握紧枪准备战斗,就在那一刹那,一个黑色的幽灵像风一样,从我的身旁掠过。

    quot;啊,支那兵。quot;

    我立刻把枪口对准支那兵的方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支那兵消失在城墙下的麦浪之中。扫视着小麦的穗尖儿,可是不知道应该朝哪边射击,白白地让敌人逃走了。

    到处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敌兵像被赶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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