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史郎日记(32)
上厨了不少屎,像米粒大小的黑干屎。
去年的这个晚上举行了演出活动。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去了静子的房间。她十二点多才回来。凌晨三点左右就听到屋外人们的嘈杂声,侧耳倾听,便听到quot;征兵令来了quot;的声音,四点多,离开了她的房间,来到镇公所跟前,只见人们早已黑压压的一片聚集在那里,就像抽财富签似的。那一群看上去好像抽了好签的人叽叽喳喳,有五六个艺妓在乘凉,那散发着白粉香味的脸上也显出了不安和好奇的神情:谁去参加这次战争呢?会有自己的quot;他quot;吗?已经等到五六点了,人群还没有散去,甚至连警察也来了。只听见人们谈论着:大概是在忙着挑选吧!想必八点左右会来吧!等等。因为事先有了预报,所以镇公所也点着灯,在等待着载有征兵令的汽车飞快地从纲野署开过来。等得不耐烦了,很多人便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我也因为一点儿没睡,就回家了。
二十五日上午八点左右,应征集合令终于到了。镇公所的勤杂工慌慌忙忙地对我说:quot;请在收据上盖章!quot;这时我激动地想:quot;来啦!quot;
来啦!终于来啦!但是我一点都不惊慌,绷在脑海的想法膨胀起来,刚才还发困,身体一振作,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立刻向四面八方拍了电报,给中学时代的朋友杉浦岩次郎、木村让二、丹羽敬南、斋藤良次、中江精一写了信。我写道:请原谅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写信,我已光荣应召入伍。
原来在学校零星学的剑道实际发挥作用的时刻来到了。
弟兄们,请为我的应征高兴吧!
写完信,我很开心。在喜悦的同时又显得冷静起来。潼子姐姐和初枝来了,我身边全是别人送的纪念品和写有quot;万岁quot;的长条旗。二十八日柿本戴着宽边眼镜,穿着折有裤缝的裤子来了,那天晚上我们两人在吉野屋喝了酒。
谷区的少年时代的挚友,还有孩子们为我举行了盛大的声援会。我和他们在酷暑之后的海边游了最后一次泳。出发那天,他们在里边二楼为我钱行。母亲原本不喜欢孩子,但却请来了孩子们,这使我很高兴。母亲完全是为了让我高兴。
二十八日向静子作了最后的告别。这一天的告别之夜,是最令我难忘的。离出发还剩两天了,铁了心要走的我,对她丝毫不感到眷恋。因为三十日要去参拜神社,我忌讳在头天晚上因女人的关系弄脏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就没再去看望静子。
三十日不断地下雨。吉三家阿姨问我:quot;昨晚没来看她啊?quot;我说:quot;是啊,没来。quot;quot;来就好了。quot;她对静子很同情。想必静子一定哭得很伤心,令人疼爱吧!我也想过要是见见她就好了,可是因为要参拜神社,不能弄脏身体,所以就没去看她。
出发的那天,风雨交加。我穿着雨衣,到各处去告别。阿音哭着结结巴巴地说:quot;祝你健康平安。quot;被她的泪水所打动,我也哭了。
美容院的胜小姐眼含着热泪从二楼向我打招呼。我冒雨去吉三家作最后的告别。吉三家阿姨站在院子里,我刚想要说quot;请多保重quot;,就觉得眼眶湿了,说不出话来。阿姨也感到心酸,把脸背过去,避开打招呼。quot;再见quot;这句话是非常重要的,它似乎使人感到,这一句话就能把两人分开,永远也见不到似的。我硬是没有说出来。谁都默不作声地背过脸去,满腹的离愁别绪。两人的热情在空中游荡,这是多么动人的真情!
我因为这激动的热情被强忍住而感到心中热乎乎的。
我感觉到静子也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但是又不能不同我打招呼,一打招呼的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