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型的非暴力抵抗
虽然我就这样当作一种责任参加了战争,可是我不但不能直接参加,事实上在那个紧要关头,我还被迫进行了可以说是小型的“非暴力抵抗”。
我已说过,我们的名单一被批准便有一个军官被任命来负责我们的训练事宜。我们都有一种共同的印象,即这个指挥官之作为我们的首长只是就技术事务而言,就其他事务来说,我算是这个队的队长,也就是说,我直接负责内部纪律的事务,这个指挥官要处理队里的问题,就得通过我进行。可是这个军官从一开始便打破了我们这种想法。
索罗布吉·阿达加尼亚先生是一个机灵的人,他警告我说:“要留心这个人,他象是存心要来当我们的太上皇,我们可别听他的。我们准备把他当作一个导师,但是他所派来指导我们的那些年青人也象自以为是我们的上司似的。”
这些年青人是牛津大学的学生,他们是来训练我们的,是这个指挥官派来当我们的小队长的。
我并不是看不出这个指挥官的强暴来,不过我劝索罗布吉不要着急,并设法使他平静。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
“你太相信人了,这些家伙会用假话欺骗你的,到了你最后看清楚的时候,你就会叫我们进行非暴力抵抗了,那你又要难过了,而且还要叫我们同你一起难过。”他笑着说道。
“你既然与我同甘共苦,那么除了难过以外,你还能指望什么呢?”我说道。“一个信奉非暴力抵抗的人,是天生要受人欺负的。就让那个指挥官欺负我们吧,我不是告诉过你无数次欺人者终归是自欺吗?”
索罗布吉大笑道:“那好吧,你就继续受人欺负吧。总有一天你会死于非暴力抵抗的,背后还拖着象我这样的可怜人。”
这些话使我想起了已故伊弥丽·贺布豪斯小姐写给我的一封关于不合作的信:“你要是有一天为了真理而走上绞刑架,我是不会感觉奇怪的。愿上帝指示你正确的道路并保护你。”
同索罗布吉谈这一席话是在那个指挥官奉命到我们队里不久的事情。不到几天我们同他的关系便到了爆发点。我绝食十四天以后,体力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我刚参加部队的时候,我常常要从家里走两英里左右的路到指定的地点去。我因此得了肋膜炎,身体很虚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得参加周末露营。别人都留下了,我却回家,这就发生了非暴力抵抗。
这个指挥官开始执行他的权威,多少有些过于随意。他叫我们清楚地了解,在所有的问题上,不管是军事的还是非军事的,都是归他负责,同时给我们尝一尝他的权威。索罗布吉急忙来找我,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要来忍受这样粗暴的做法。他说:“我们一定要所有的命令都通过你发下来,我们还在训练营里,就给我们下了这许多没有道理的命令。那些被派来指挥我们的青年和我们之间有着许多令人厌恶的差别。我们必须把这一点同指挥官讲清楚,否则我们就呆不下去了。参加我们救护队的印度学生和其他人都不愿意服从任何不合理的命令。要人们放弃他们为了自尊而从事的事业,是不可想象的。”
我去找指挥官,陈述我所听到的意见,提请他注意。他写了一个条子叫我把意见都用书面写给他,同时叫我“通知那些有意见的人,提意见的正当程序是通过业已任命的小队长,他们会通过指导员告诉我的”。
对于这一点我答复说,我并不要求什么权力,就军事意义上说,我和别的任何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曾经认为,作为志愿队的主席,我应当被允许非正式地充当他们的代表。我还把人们提醒我注意的一些困难和要求向他陈述,即任命小队长而不照顾他们的情绪所引起的不满;这些小队长应即召回,并请救护队自己选举小队长,然后提请指挥官批准。
这并没有说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