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觅食与进食
实现的。而且这还可以使我们不必中断其他活动。现行的“正餐”制度必须长时间地中断其他活动。但是,分散进食的模式无法满足我们基本的生物要求,因为人类在古代就是食肉动物。
为什么要加热食物而且还要趁热吃呢?考虑这个问题至关重要。有三种不同的解释。一种解释认为这有利于模仿“猎物的温度”。我们已不再生吃刚刚宰杀的动物,但是我们肉食的温度与其他食肉动物的食物的温度基本相同。其他食肉动物的食物是温热的,因为它还没有变凉;我们的食物之所以是温热的,则是我们重新加热的缘故。另一种解释认为,因为我们的牙齿不够锋利强健,只得用烧煮来使肉“变软”。但这仍不能解释我们趁热进食的原因,不能解释为什么要加热许多种不需 “煮软”的食物。第三种解释认为,提高温度可以改善食物的味道。烹调时我们加上各种各样的佐料,使食品的味道更加鲜美。这与我们后来获得的食肉习性无关,而是与我们更古老的灵长目动物的进食习性紧密相连。典型的灵长目动物的食物品种繁多,其味道迥异,远比食肉动物的食物爽口。食肉动物在完成追猎、捕杀、准备食物的复杂过程以后,实际的进食十分简单、粗暴。它狼吞虎咽,囫囵吞下。猴子和猿类却不一样,它们对各种昧道细微的差别非常敏感,细嚼慢咽,逐一品尝,细细玩味。我们加热食物,加上佐料也许是想回到灵长目动物挑剔食物的本性上去。这也许是我们避免向地道的血腥食肉动物转变的一种方法。
既然提出了昧道问题,就应澄清有关我们如何接受味觉信号的一些误解。我们是如何品尝出食物的味道的?我们的舌面并不光滑,而是布满了叫乳突的凸状物,上面长有味蕾。每个人大约有1 万个味蕾。到了老年,味蕾逐渐退化,数量也逐渐减少,所以会出现口味发腻,讲究食物的现象。奇怪的是我们只能对四种基本味道产生反应:酸、咸、苦、甜。一旦舌头接触到食物,食物中四种基本味道构成的比例就被记录下来,综合形成食物的基本口味。舌头不同的部位对四种味道的反应也不一样,只对其中的某一种味道反应最强烈。舌尖对甜味和咸味、舌边对酸味、舌根对苦味特别敏感。舌头作为一个整体还能辨别食物的质感和温度。除此之外,舌头就无能为力,没有其他作用了。更细微的种种“味道”实际上不是尝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食物的气味扩散到鼻腔内,里面长有鼻膜。我们说某一道菜味道鲜美,实际上是指菜尝起来、闻起来很鲜美。一旦我们患了重感冒,嗅觉就大大降低。出乎意料的是我们这时会说食物没味。事实上我们的味觉还是同样灵敏,只是嗅觉出了毛病。
弄清了这一点,我们还需特别说明口味的另一方面。这就是不可否认的、普遍的“嗜甜癖’。嗜甜癖不是真正的食肉动物的习性,而是典型的灵长目动物的嗜好。灵长目动物天然的食物一旦成熟可以食用时,通常变得很甜。凡是带有这种甜味的食物猴子和猿都很喜欢。我们也和其他灵长目动物一样,很难抵制“甜食”的诱惑。尽管我们有强烈的食肉倾向,我们的祖先猿人却表现出嗜甜的倾向,他们寻找特别甜的东西为食。我们喜欢甜味胜过其他几种基本昧道。我们有“甜食店”,却找不到“酸食店”。特别是在丰盛的筵席上,我们常常是在吃完多道菜肴以后,还要吃些甜食。嗜甜癖就是这样流传至今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不时要在两餐饭之间吃些零食(这是回到古代灵长目动物分散进食模式的一种行为),而且选用的总是灵长目动物喜欢的那类甜食,如糖果、巧克力、冰淇淋,或放糖的饮料。
强烈的嗜甜癖可能使我们陷入困境。食物中有两个因素很有吸引力:一是富有营养,二是味道可口。在自然环境中这两个因素密切相关,可是在人工食品中这两个因素可能相互分离。由此就可能出现危险。毫无营养价值的食物只需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