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与动物
动物作役畜。马、亚洲野驴、非洲野驴、牛(包括水牛和牦牛)、驯鹿、骆驼、美洲驼(无峰驼)和大象都广泛地得到利用。经过选育,这些野生动物都得到“改良”,只有亚洲野驴和大象例外。四千多年前,苏美尔人就把驴子作为役畜,但是后来又引进了更容易驾驭的马,驴便废弃不用了。虽然大象仍被当作役畜使用,但大象的良种繁殖难度很大,因而选育也就一直无法进行。
人与动物的另一种关系是把动物当作产品的源泉。这些动物不被宰杀,所以从这一点看不能把它们看成是猎物。我们只是从它们身上获取某些东西:从牛马和山羊身上挤奶;从绵羊和羊驼身上剪毛;让鸡鸭下蛋;叫蜜蜂酿蜜;要蚕吐丝。
除了作为狩猎的伙伴、害兽的捕杀者、役畜、产品的源泉等主要类型外,有些动物还以更奇特的方式与人建立起共生关系。鸽子被驯化成信使,几千年来人们一直在利用它那惊人的返家本领。人与鸽子的关系在战争期间变得更加密切。近代出现了一种反共生关系的现象,其形式是驯练猎鹰来截击信鸽。另外,经过长期选育,人们培养出暹罗斗鱼和斗鸡作为赌博手段。豚鼠和小白鼠被广泛用在医学上,作为实验室里的“活的试验台”。
这些主要的共生动物被迫与足智多谋的人类结成伙伴关系。它们得到的好处是不再被人类当做敌人,因而它们的数量猛增。就世界范围的数量来看,这些动物是十分兴旺发达的。然而这种发达也有限制。它们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进化的自由,它们丧失了遗传的独立性。它们虽然受到精心的饲养,但它们的繁殖却受到人类种种奇异念头的控制。
除了猎物和猎手的关系、共生伙伴关系之外,动物与人的第三种关系是竞争关系。凡是与人争夺食物、争夺生存空间或干扰我们有效生活的动物都会被无情的消灭掉。我们无需列举这些动物的名字。实际上,既不能食用,又不具备共生意义的动物都要受到攻击和消灭。这种作法至今仍在世界各地继续。与人类竞争的较小的动物只是偶尔受到伤害,但危险的竞争者却很难逃脱人的捕杀。过去,与我们亲源关系最为密切的灵长目动物正好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竞争对手;今天,在灵长目大家族中,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这决不是偶然的。大型食肉动物是另一类危险的竞争对手。凡是人口达到一定密度的地方,这些动物就被消灭殆尽。例如在欧洲,只有裸猿有人满之患。除此之外,几乎没剩下任何大型食肉动物了。
接下来一种关系是人与寄生性动物的关系。它们的未来就更为凄凉。我们可能会为失去一种迷人的食物竞争对手而伤心,但谁也不会为跳蚤的减少而掉泪。由于医学的进步,寄生虫对人的困扰日益减轻。随之而来的是,其他动物受到额外的威胁。一旦消灭了寄生虫我们的健康就会增强,人口就会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增长,消灭所有弱小竞争对手的需要就更为迫切。
第五种关系是人与食肉动物的关系。它们也在日趋消亡。人类从来也未真正成为任何动物的主要食物。就我们所知,在各个历史阶段,人类的数量从来也没有因为食肉动物的存在而急剧减少过。但是大型食肉动物,如狮、虎、豹和豺狼,巨大的鳄鱼、鲨鱼和食肉鸟不时要袭击和骚扰人类,如今它们的寿命已屈指可数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杀人最多的动物(寄生虫除外)并不食用人富有营养的尸体。人类的这一死敌就是毒蛇。我们下面就会看到,蛇是高级生命形态中最令人憎恨的一种动物。
这五类种间关系——猎物、共生、竞争、寄生和捕杀等关系在其他动物之间也同样存在。从根本上讲,这并非人类独一无二的特征。我们在这些关系上只是比其他动物走得更远,这五种关系的类别却是一样的。我在前面已经谈过,这些关系可以笼统地看成是从经济角度划分的关系。此外,我们对动物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