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达尔文主义:科学界的争论-1
重要主要是因为进化论证明科学已经可以确定曾经属于神学控制领域的真理(Fichman,1984)。赫胥黎后来又成了著名的公众人物,成为协助政府处理许多事务的科学专家。他还是“X俱乐部”的成员,这是由一些人组成的非正式但很有影响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幕后活动对于维多利亚时代后期的科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正因为赫胥黎及其追随者在这个关系网中确立了一定的地位,所以他们的皈依对于达尔文主义是重要的支持(Ruse,1979a)。他们避免在科学杂志上公开争论,但是利用他们对于期刊的影响保证达尔文主义者的价值观逐渐地融入到文献中。《自然》杂志的创立至少部分原因是为了促进达尔文主义的发展。学术会议也受到一定的控制,从而有利于赞同达尔文主义的年轻科学家,他们的存在确保了可以教育下一代人也支持进化论。到了19世纪80年代,英国的科学共同体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种交替,那些残留的反对者宣称达尔文主义已经被盲目地作为一种教义所接受,他们谨慎地避免卷入任何真正的争论。
达尔文主义者的成功明显地改变了科学共同体的态度,只要对进化的实际机制产生争议,就会出现新的观点来对于生命的发展作出因果性的解释,而拒绝援引神创观和神学的解释,因为这类解释往往将进化视为向着预定目标的变化。达尔文主义之所以获得持久的成功,就是由于这种态度获得了胜利,因为直到19世纪结束时,关于自然选择本身的争论一直很激烈。人们可能依然会期望——当时达尔文本人也曾有过这种期望——进化的法则能够导致生命逐渐地向着更高等的形态攀升,不过那时利用未来的目标来解释进化趋向已不再说的过去。如果说是造物主设计了进化的法则,那么科学已不再去证实上帝的作为,而只是将上帝在宇宙中的作用当作信仰的东西来看待。达尔文主义的兴起伴随着新一代生物学家的出现,从而注定导致完全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物种的起源。在第九章中会论述在这个世纪后期许多旧的唯心论和目的论的态度又重新浮现出来,成为新拉马克主义等理论的知识基础;但是即使支持其他进化论的人也注定要表明他们所假定的趋向是由因果因素、而非超出科学研究之外的神秘因素控制的。
然而,事实上,就是在19世纪60年代,仍然有许多博物学家还是信奉设计的论据,怀疑自然选择的观点,主要因为自然选择学说的唯物论色彩太明显了。J·F·赫歇尔爵士将选择贬斥为“乱七八糟的定律”,借此来表达他对于唯物论的嘲笑,他认为唯物论将生命的历史描绘成偶然而无方向的条件组合。达尔文主义之所以取得成功,也可以认为部分原因可能是至少这些反对者难以设想出一种连贯的理论来取代选择论,而且他们反对选择论的方式比较笨拙(Desmond,1982;Bowler,1985)。到了这个世纪后期,拉马克主义成了一种替代的理论,因为它避开了选择论中的杂乱含义,这也正是人们接受拉马克主义的缘故,但是在19世纪60年代,人们仍然认为,早期的批评家,比如居维叶和赖尔,对于拉马克的进化机制给予了有力的批驳。一些反对达尔文主义的人,比如理查德·欧文和圣乔治·杰克逊·米伐特,认为除非转变是在超自然的引导下向着一定的方向进行的,才能接受转变的观点,但是这种观点看起来太像是向旧的设计论据妥协。当时难以确切地说明所谓引导的特征,在使用引导的观点时无法将其产生的效果与自然选择区分开,尤其当欧文普及了特化的概念,并以此作为理解化石记录的关键时更是如此。这样,反对达尔文主义的人便减少了反对自然选择的论据,而且未能提出任何清晰的替代理论。此外,他们似乎不能形成有效的势力。欧文虽然令人尊敬,但是比较孤僻,而米伐特却自决于科学共同体之外。因此在英国没有什么强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