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达尔文主义:科学界的争论-1
学派能够阻挡达尔文主义的发展。
英国以外地区接受达尔文主义的情况却不尽相同(Glick,1974;Koadter,1959;Persons,1956;Daniels,1968;Loet,1976)。在科学家中,信奉唯心论的老一辈科学家一般对达尔文主义持否定态度,而他们的年轻学生们则持比较肯定的态度。最知名的反对者就是美国赫赫有名的博物学家路易斯·阿加西。阿加西唯心论的世界观与任何自然进化的理论都格格不入(Lurie,1960;Mayr,1959a;i nsor,1979)。在他看来,物种是上帝创世计划中不变的因素,绝没有发生过任何程度的自然变异。最终,阿加西很荒谬地表达了他的立场。他为了尽力低估自然变异的程度,故而坚持认为每一种略微具有明显特征的形态一定是分别创造的物种,尽管多数博物学家认为其中有一些仅仅是地区性变异。如果这就是捍卫特创论的唯一方式,那么年轻的博物学家根本不会赞成,阿加西到了晚年沮丧地看着他自己的许多学生转而相信某种进化论。
阿加西的攻击力受到了植物学家阿沙·格雷的阻击(Dupree,1959)。格雷像胡克一样,站在一种比较合适的立场,来认识植物的地理分布,而且他也是在自然选择理论正式发表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理论。他在论文集(1963年再版)中论述了根据美国植物分布所得到的依据。格雷虽然是坚定的进化论者,并将自己称作达尔文主义者,但是他对选择机制本身还存在着异议。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他不得不关注如何使选择的观点能够和某种自然神学协调起来。古生物学家奥瑟尼尔·C·马什对于进化论给予了更加强有力的支持(Sc a nd Levene,1940)。马什像赫胥黎一样,承认一种简化的选择论,他一直在进行从进化的角度理解化石记录的尝试,而且他作出了有助于填补化石记录空缺的重要发现。
虽然许多美国博物学家改变了观点,相信进化论,但是他们中间有些人仍在作着不懈的努力,寻找替代自然选择的理论。在某种程度上,阿加西的影响仍然很大,因为他的那些接受进化论的学生发现很难认同达尔文的随机变异加选择的理论。他们在科学共同体中的地位阻碍了达尔文主义者像在英国那样成功地取得优势。在19世纪60年代结束之前,有一些古生物学家,比如阿尔丰斯·海厄特和爱德华·德林克·科普,奠定了后来称作美国新拉马克主义学派的基础。
在欧洲大陆,达尔文主义激起了不同的反响。在法国,这个理论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Conry,1974;Stebbins,1974)。法国科学家只是到了19世纪后期才逐渐相信进化论,但是选择机制却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也没有激发人们去替代它。居维叶的遗留的影响决定了这种否定的反映。法国博物学家从原子论者的视角,将进化看成是纯粹结构变化的过程,而且他们发现很容易复活拉马克的信念,认为新的习性能够直接影响结构。这与由达尔文和华莱士确立的研究地理分布的英国博物学传统截然不同。此外,源于笛卡尔的理性主义使得法国无法将基于随机变异的不严整东西认真地当作是机制。因此,从一开始我们的叙述中就无法容纳法国,因为法国科学界并不关心关于达尔文主义合理性的大争论。甚至现代关于选择与遗传学的综合在法国产生的影响也要比在其他国家的影响要小。
德国从唯心主义时期起,就有着对比较解剖学感兴趣的深刻传统。德国对进化论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其中就包括努力将唯心主义解剖关系的观点转换成进化的关系。而且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些社会因素确保了德国人要比法国人对于选择论更感兴趣(Gasman,1971;Montgomery,1974)。有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