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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堂堂大教授-6
,在那角落又应该有个什么……”这样的话。我跟自己说:“你这些全都是跟玛丽露学的”——我发现她不在身边时、会觉得寂寞。

    我是在康奈尔认识玛丽露的,后来我跑去帕沙迪纳(Pasadena),她也刚好搬到邻近的威斯伍德(estwood)。

    有一度我很喜欢她,但我们经常争吵;最后双方都觉得这样下去没什么希望,便分手了。但过了一年这种与空中小姐往来、却没有建立起什么感情的生活之后,我觉得很不耐烦。因此当我告诉这个女孩有关埃及的事情时,我就想,其实玛丽露还是蛮可爱的,我们以前不应该吵得那么厉害。

    我写了封信向她求婚。任何够聪明的人大概都会告诉我,那是多么危险的作法:当你身处千里之外,单凭书信往来;而你感到寂寞,想起一切的美好时光,却忘记了所有争吵的原因!因此最后一切还是不成功,争吵立刻重演,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短暂的两年。

    在巴西的美国领事馆有个职员,知道我很喜欢桑巴音乐。我想我告诉过他,当我第一次到巴西时,曾经在街上听过有乐队在演奏,也很想多学点巴西音乐。他告诉我有队叫“乡土”的小型乐队,每星期都在他家练习,我可以过去听他们演奏。

    乐队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家的清洁工,他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供练习。他们的音乐属于颇为安静的一型,其中一人玩的是当地称为“潘得鲁”(pandeiro)的小铃鼓,另一人拿的是小吉他。我一直听到有打鼓的声音,但他们没有人在打鼓啊!终于我发现声音来自小铃鼓:那人一边摇鼓,一边扭动手腕,用一种很复杂的方式,以拇指敲打铃鼓的牛皮面。那很是有趣,我后来也学会了——算是学会了——怎样玩潘得鲁。

    这时巴西的嘉年华会快到了,习惯上他们都把新的音乐创作在会期中“秀”出来。他们并不常推出新曲或新唱片,但在嘉年华会期间,新创作纷纷出笼——这是个令人兴奋的时刻。

    原来我们的清洁工是当地某个桑巴乐团的作曲家,这个乐团名为“可巴卡班那的骗子”——那听起来很合我的风格,而他还邀我加入。乐团的成员大部分来自城中比较贫穷的地区,他们通常在一个建筑工地后方的空地会合,一起练习新曲,准备在嘉年华会上表演。

    我选择的乐器叫做“弗利吉得拉”(frigideira),那是个金属的玩具炒菜锅,直径约6英寸, 用一根小金属棒来敲打。它是一种伴奏用的乐器,声音清脆急促,伴着桑巴乐曲的主乐器以及主节奏,有一种辅助作用。我试着玩这乐器,效果很不错。我们就那样练习,乐声震天价响。

    大家正兴高采烈之际,突然担任首席打击乐手的一个大块头黑人大喝一声:“停!停下来,停下来——等一下!”

    大家都停下来了。“弗利吉得拉的部分有点不对劲!”他咆哮:“又是这美国佬!”

    这令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我不停地练习,一边在沙滩上散步,我会随手捡起两根棍子,练习扭动手腕的动作,不停地练习、练习、再练习。我花了很多工夫练习,但我还是会觉得矮人一截,觉得自己水准不够,老是给其他人添麻烦。

    嘉年华会会期愈来愈接近了。有天晚上,乐团团长跟另一个人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团长走过来,开始点名:“你!”他指着一名喇叭手。“你!”这次是一名歌手。“你!”——他指向我。我心想,我们一定全被淘汰出局了。

    他说:“走到前面去。”

    我们走到工地的前面——一共五六个人吧——那里有一辆旧凯迪拉克敞篷车,“上车!”团长说。

    车子根本不够坐,我们有些人要坐到椅背上。我问旁边的人,“他要干嘛——把我们踢出局?”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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