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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堂堂大教授-6
    车子沿着路一直往上开,直到一处临海的悬崖边缘上停下来。团长说:“下车!”然后我们就被带到悬崖旁边!

    而后,他说:“现在排成单行,你带头,然后你,然后你!开始奏乐:开步,走!”

    如果不是那里有一条很陡的小径的话,我们这一开步走可能就“走”到悬崖下面了!我们这一小乐团——喇叭手、歌手、吉他手、玩潘得鲁的以及敲弗利吉得拉的我——一直走到森林中的一个露天聚会!原来我们并不是要被踢走,而是团长要我们来为这个私人聚会演奏桑巴音乐!表演完了,他还收一些钱作为乐团的置装费之用。

    在这之后我觉得好多了,因为当他要挑弗利吉得拉手时,他挑了我!

    另外还发生了一件让我信心大增的事。有一次,从黎布朗(Leblon)的一个桑巴乐团跑来一个家伙,想加入我们的团。

    我们老大说:“你从哪里来?”

    “黎布朗。”

    “你玩什么乐器?”

    “弗利吉得拉。”

    “好,让我听听你敲的怎么样。”

    于是这家伙拿起他的弗利吉得拉和金属棒,然后……“吧啦啦哗——都——都;漆——卡——漆。”天哪!真好听!

    但老大跟他说:“你去那边站在美国佬旁边,学学怎么玩弗利吉得拉!”

    我有一套理论。我觉得这很像一个说法语的人来到美国,一开始时他们会犯各种错误,你也无法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们不断练习,直到英语说得不错,你突然发现他们说话的方式,也有一种很讨人喜欢的调调——他们的外国口音很悦耳,你也很喜欢听。也许我玩的弗利吉得拉,大概也有某种“外国腔调”,因为事实上,我没法比得上这些从小就玩这乐器的人。我的大概是种笨腔调,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成为一个成功的弗利吉得拉手了。

    就在嘉年华会之前的某天,团长说:“好,我们到街上去练习。”

    我们从工地走到街上,那时路上的交通拥挤不堪。可巴卡班那街上永远都那样乱七八糟。信不信由你,街上还有电缆,电车往一头走,其他车子朝另一头开。加上此时正是当地高峰时段,情况更是惊人,而我们呢,却要沿着大西洋大街的正中央走下去!

    我心想:“耶稣基督!老大没预先申请牌照、没有照会警方,什么也没有做,他只心血来潮地决定要上路!”

    我们就那样走到街上,而路上的每个人都很兴奋。有些围观者找来一条绳子,在我们周围围成一个大正方形,以免我们的队伍被冲散,很多人从窗户探出头来,大家都很想听听新的桑巴乐曲。这是令人兴奋的一刻!

    我们一开始游行演奏时,我看到一个警察在街上远远的另一端。他看了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开始指挥车辆改道!一切都是随意而为的,没有人预作安排,但全都水到渠成。那些人替我们拿着绳子把我们围住,警察疏散交通。路人是那么拥挤,交通是那么拥塞,但我们一路前往,畅通无阻!我们走到街尾,拐弯,在可巴卡班那周围乱走!

    最后我们走到一个小广场,就在老大妈妈住的房子前面。我们站在那里演奏,而他的母亲、姨母等等,全都走下楼来,身上围着围裙,显示他们都在厨房里忙着,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情——他们激动得差点要哭了,这真是温馨的一幕。所有的人都从窗户内伸出头来看,真有意思!想起以前来巴西时看到这些桑巴乐团时,早已深爱这些音乐,简直是迷疯了——而现在,自己居然是其中一分子了!

    顺便一提,那天我们在市中心游行演奏时,我注意到人行道上人堆内,有两个美国大使馆的年轻女馆员。隔了一星期,我收到大使馆的一封信,说:“你做的是很有意义的事……”好像我的目的是为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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