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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
长,
它孤独地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
那里没有一个同伴,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而且,它的样子,粗壮、刚直、雄健,令我想到我自己;
我惊奇着,它孤独地站立在那里,附近没有它的朋友,如何能发出这么
多快乐的叶子,——因为我知道这在我却不可能;
我摘下了一个小枝,上面带着一些叶子,而且缠着少许的青苔,我将它
带回来,供在我的屋子里,经常看它,
我并不需要借它来使我想起我自己亲爱的朋友们,
(因为我相信最近我是经常想到他们的,)
然而它对我终是一种奇异的标志——它使我想到了男性的爱;
尽管如此,这路易斯安那的活着的橡树依然孤独地生长在那广阔的平地
上,
附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情人,一生中却发出这么多的快乐的叶
子,
这我十分知道在我却不可能。
过路的陌生人哟!你不知道我是如何热切地望着你,
你必是我所寻求的男人,或是我所寻求的女人,(这对我好像是一个梦
境,)
我一定在什么地方和你过过快乐的生活,
当我们互相交锗而过的时候一切都回忆起来了,自由的、热爱的、贞洁
的、成熟的;
你曾经和我一起长成,和我一起度过童年,
我和你一起食宿,你的肉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我的肉体也不仅仅是我
自己的,
当我们相遇的时候,你的眼睛,脸面,肌肤给我以快乐,你也从我的胡
须、胸脯、两手,得到快
我并不要对你说话,我只想一人独坐着,或者夜中独自醒来的时候,想
着你,
我决定等待,我不怀疑,我一定会再遇见你,
我一定留心不要失掉你。
此刻,向往而沉思地,独自坐着,
我觉得还有别的人坐在别的地方,向往地,沉思地,
我觉得我能望到那边,看见他们在德意志,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
或者更加遥远,在中国,或在俄罗斯,日本,讲着别的地方语,
而且我觉得,假若我认识那些人,我会去亲近他们,如亲近我本国的兄
弟,
啊,我知道我们会成为同胞和相爱者,
我知道我会高兴同他们在一起。
我听到有人指控我,说我想破坏法规。
但是实际上我既不拥护也不反对法规。
(真的,我同它们有什么相干呢?或者同它们的毁灭?)
我只是想在曼哈顿和合众国内地与沿海每个城市里,
以及在田野和林中,在每只或大或小的浮于水面的船上,
不用大厦,不用条例或托管者,或任何争议,
来建立伙伴之间珍贵的爱的法规。
拂开大草原的草,吸着它那特殊的香味,
我向它索要精神上相应的讯息,
索要人们的最丰饶而亲密的伴侣关系,
要求那语言、行动和本性的叶片高高耸起,
那些在磅礴大气中的,粗犷、新鲜、阳光闪耀而富于营养的,
那些以自己的步态笔挺地、自由地、庄严地行走,领先而从不落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