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
此刻,我已缤纷
因而我将自己盛放于枝头,待你温柔地采摘
这一树的灿烂都将归于你
每一朵花瓣都将开启幸福
我将春华秋实
我将永世长青
我将予你和睦安宁
《桃夭》之意义,在于提出了一个千古命题:怎样的女子才是好女子?
从母系氏族起家,辗转几千年至现代,女子的身份、地位波涛起伏,好女的定义也不免风云变幻。
有人渴望如男儿般叱咤一生,我不肯。
我愿意做我阴柔的女儿本色。
贾宝玉有句名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我不晓得我是不是水,男儿是不是泥?我只知道,这个世界,男女本是互为阴阳,循环止息,才有了这漫天的繁华。
该做怎样的女子才好?林语堂先生说:“若为女儿身,必做木兰也!”
木兰是谁?她来自林先生提名诺贝尔奖的名作,一个“从富家生长享用一切物质的安适,后变为村妇,过幽雅山居的生活,及最后变为普通农民,成为忍苦,勇敢,伟大的民众大海中的一滴水。”
每次读会想起《桃夭》,虽然她们仿佛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但在男人的世界里她们皆“宜室宜家”。
写了清末庚子年间义和团事件到“七七”抗战为止的40年间北京城曾、姚、牛三大家族的兴衰沉浮。
姚木兰出身富贵,美丽大方。
她曾到天津上过新学,接受了新思想的影响,同时又深受父亲姚思安道家思想的影响。
所以,木兰是这样的女子:儒家与道家并存,“出世”与“入世”交替,而且新思潮和旧传统俱在,东方与西方统一。
表现在爱情与婚姻上,一方面她顺从地接受了“父母之命”,放弃初恋孔立夫嫁给了曾荪亚,并力图进入“贤妻良母”的角色,孔立夫则成了她的妹夫;
另一方面她又顺乎自然,将对立夫的爱慕变成心里优美的泉流,任何时候都甘愿做一个殉情者为之赴汤蹈火。
她既为道家女,又为儒家媳,儒道两家文化的精华在她身上得到了综合。
作为女儿,她颇得父亲的欢心;
作为儿媳,理家治产,有章有法,上下有服;
作为女人,既有敦厚敬爱她的丈夫,又有“发乎情,止乎礼”的心中的挚爱情人。
她有超然的出世风度,又有善理家事的入世精明,以及体恤下人的温良细巧。
姚木兰的一生,不止是随行随止,她始终领悟着一个女子内心与周遭的点点滴滴。
在经历了丧女之痛、迁居杭州、抗战逃难等一系列后,她的精神境界日渐开阔,从小女子的世界扩展到对人类命运的遥深关怀。
在姚木兰身上较为集中体现了林语堂先生的人性理想:爱、忍耐、宽恕、不断的自我完善。应当说,这是整个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一致梦想,是对桃夭的另一种解读。
木兰是一个高贵完整的女性理想,与之类似的少女形象是贞观。
贞观是萧丽红里的女子。
她是最普通的女孩子,“小学六年书念下来,贞观竟是无有什么过人处,虽说没押在众人后,倒也未曾领人先。”
她也是最通情达理的女孩子,她深信外公所言:“识者都知,闺女是世界的源头,未来的国民之母。”
因为,“儿子不好,还是一人坏,一家坏,一族坏,女儿因负有生女教子的重责,可就关系人根,人种了,以后嫁人家为妻做媳,生一些惶恐、霸气的儿女,这个世间还不够乱啊?”
她爱读《千字文》,“因为有这种井然秩序,心里爱着——‘乐殊贵贱,礼别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