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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会中强调:“这一事件不可避免地会严重损害美国的利益。”
来自法国的消息也同样糟糕。英国皇家学会会议结束后两天,法国人将鲍林选为定于夏天召开的生物化学讨论会“名誉主席”,这是对美国政府的当头一棒。法国科学家异口同声地谴责鲍林事件;一位生理学家对美国驻巴黎的科学专员称,美国人一定是“神经失常了”。鲍林事件成了左翼《人道报》上头版横幅大标题。该报还报道了法国科学家想进入美国签证受阻的情况。“这类事件日积月累,惹人反感。许多人对我们的动机表现出严重怀疑,”这位专员在给他的华盛顿上司的信中这样写道。
在《纽约时报》的办公室里也听到了来自欧洲的强烈抗议。5月上旬,该报发表了两篇新闻报道,并且配上了一篇社论,题为“鲍林博士的两难处境’:。这篇社论要求对政府的护照政策进行反思。同时鲍林的抗议信件犹如雪片一样飞向国务院。伯纳尔以及来自芝加哥大学的几位重要的原子科学家也写了一封抗议信,责问国务聊艾奇逊:“鲍林教授到英国去,有何害处?他会带去什么情报?他会在那里说什么坏话?即使他有这个胆量,与那些误导人的广告所带来的破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以致这个堂堂大国非要阻碍它最杰出的公民之一出国旅行不可?”爱因斯坦也致函艾奇逊提出了抗议,随后又给鲍林寄去了他个人表示支持的便函。“您为争取旅行权而进行的斗争将功不可没,”他这样写道。“像您这样一位独立思考的人,同时受到美国官方和俄国官方的无理对待,这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件滑稽可笑的事。”甚至杜布里奇对此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公开宣布鲍林事件是“与我们的民主传统格格不入的”。
接到公民投诉的还不只是国务院。有五六名美国参议员和众议员,其中包括亨利·卡博特·洛奇和理查德·尼克松,读了所在选区选民的愤怒信件和电报后也深有触动,他们要求有关方面澄清这一事件。
至于鲍林,他在各方面的支持下,又重新抖擞精神投入了战斗。一方面,他又寄去了一份要求颁发护照的申请,他打算在那年夏天去英国和法国旅行;另一方面,他对报界发表谈话——他曾对一位记者说:“恕我直言,这一事件自始至终都是一桩丑闻。”他向艾奇逊和杜鲁门写了抗议信,同时还将此事告到了俄勒冈州一位见解独特的参议员韦尼·莫斯那里。据鲍林回忆说,莫斯也被“激怒”了,他在参议院会议上咆哮如雷,痛斥国务院的护照政策是“暴政”,艾奇逊是“一个令人厌恶的政客”。接着他又开始起草新的法律条文,使人在不满意有关方面在护照问题上作出的决定时,有一条上诉的渠道。全国报纸和思想类杂志都对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
尽管发生了这么多情况,希普利却仍置若罔闻。她要议员们去读一读众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编写的小册子——《解除美国武装和打败美国的一场运动》,其中详细地描述了鲍林参与共产党阵线活动的情况,企图以此来堵住众人的口。一位科学家接通了她的电话,责问为什么拒发鲍林的护照,她毫不客气地斩断了他的话,说:“我在科学问题上必须听从科学家的意见,因为他们是专家,同样,在拒发护照这么一个技术问题上,科学家也必须服从护照处的决定。”
然而,国务卿艾奇逊可不能采取回避的态度,他想要为他的护照政策辩护。不过,他在研究了这一问题以后,开始认识到,决定是否撤销一个人的护照,并不存在清楚的标准,而且也没有适合的渠道让人申诉。5月下旬,鲍林事件促使国务院在公开场合第一次概括地说明了政府拒发护照的政策,但其使用的语言却非常抽象和含糊,招致新闻界强烈的不满。几个星期以后,艾奇逊发表了较长的一篇解释性文章,其中涉及到如何分步考虑申诉的详细说明,被拒发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