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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中得到的最为引人注目的发现,就是血红蛋白可以用作为一种生物钟。举例来说,通过对马的血红蛋白所作的详细研究,表明它与人体血红蛋白的差别是在其四根链的每一链上,大约有18个氨基酸替代物。将这一结果与古生物学家的知识相比较,就可以知道人类和马纲动物大概是何时开始分野的,从中还可以算出,平均每隔14.5百万年就会发生一次进化上有效的差异。以此为标准,比较其他动物血红蛋白的数据,鲍林和祖凯康德尔估计,人和大猩猩——两者的血红蛋白很相似——是在11百万年以前分手的,这要比大多数学者原先设想的分手时间晚了几百万年。当然,鲍林也承认,重大的变异不一定是以稳定的速度发生的,很可能有成批变异现象发生的情况,但他得出结论认为,“通过具体测定血红蛋白分子和其他分子中氨基酸排列的顺序,有可能获得有关进化过程的更多信息,从而有助于揭示物种的起源。”
鲍林和祖凯康德尔关于分子进化的基本思想,还有他们利用生物分子来研究历史进程的做法——这些内容现已变成自成一体的研究分支,不过,现在选用分子的时候,已用DNA代替了血红蛋白——具有开创性意义。正如鲍林从前的学生、核酸专家里奇所说,“他一下子将古生物学、进化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等领域统一起来了。”
在一段较短的时间内,鲍林还曾被推到优生学争议的前沿。由于他和祖凯康德尔提出了分子进化的概念,而鲍林研究如镰状细胞贫血症那样的遗传性疾病已有很长的历史,鲍林自然就想到如何从全世界人口中消除有害基因的问题。从1959年到1962年,他在许多讲话和好几篇论文中,一再强调应当杜绝先天性异常的因素从一代传给下一代的现象。此时,他和祖凯康德尔虽然反对直接优生的做法,不主张利用精子库生育父代不明的孩子,但是他们赞成采用另一种手段。
“人类的素质在下降,”有一次他对听众说。“我们需要在这方面干一点名堂。”这里所谓的“名堂”,是指对不良基因的载体进行识别和控制的工作。“在我们看来,从人类的遗传过程中消除那些明显会导致病态或带来巨大痛苦的基因,人们在法律上是不会反对这一设想的,”他和祖凯康德尔写道。比方说,两位同是镰状细胞的携带者就不宜结为夫妇;如果只有一方是携带者,那也应当少生育。这也适用于苯丙酮尿症患者和分子型病患者。他们写道,“在婚姻问题上莽撞和冒险,再加上盲目和无知”,容易导致人类基因库的污染,因此是不能容许的。鲍林说,要是靠自觉解决不了问题,也许就须制订和实施相应的法规了。
优生学受到青睐,这就提醒了我们,要是真的让科学家来管理我们这个社会,将会是怎样的情况。不过,对鲍林来说,这还是问题的一个非常次要的方面,他更大的兴趣是要用分子来探寻进化的踪迹。
在鲍林看来,“分子钟”这一概念只不过是对他讲了四十年的一个论点的证明:凡事都是从分子结构演变而来的。化学,医学,进化,还有大脑的功能,都是与分子结构有关的问题。“当人被痛苦地逐出天堂时,人的心目中就有了善和恶的分野,这也是一种分子型疾病,其实也就是所谓的进化,”他说。为了解释生命的起源,根本就没有理由求助于迷信,求助于什么“生命力”,或者求助于宗教的信条。“生命”,他在1962年写道,“就是分子之间的联系。”
对办公场地的争斗
鲍林在分子层次上探索的那些问题,斯威夫特一点兴趣也没有。作为加州理工学院化学和化学工程系主任,斯威夫特关心的是,鲍林很少在系里上课,行政事务又不管,实验室里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永远在世界上另一个地方,在核试验问题上惹是生非,向总统拍发一些火药味实足的电报。斯威夫特经常巡视各大楼,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