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里走向车站。
从这里。沙地和斜坡道。
赤名莉香走进这个车站。门前有两棵奇怪的光秃秃的树。
十七年后依然没有抽芽,更谈不上枝叶。是活着还是死去的树,难以分辨,也不明白是出于什么目的保留在这里。
赤名莉香等在这儿。站台尽头的地方。栏杆后是海,远处一小片山。
这片栏杆。海和山。
她抓着提包,微紧的肩膀。
赤名莉香转头看了看时刻表。写满了数字。4点里有几班车。
现在它被更换成新的式样。但数字没有变更。
音乐从静静的,转向渐强。越来越强。然后响起新的旋律。
永尾完治跳下石堆,朝车站跑来。
永尾完治从这里跑过电车踏切。栏杆在他身后放下。
从这里。随着警告声响起,黄黑相间的栏杆在两侧徐徐落下。迎接即将经过的电车。
永尾完治穿过这个车站入口。他朝里面喊了一声“抱歉!”。
这个入口。
永尾完治跳上一辆即将出发的黄色电车。总共两节,最多三节。他没有发现莉香,又急又困惑地在鸣笛前跑出门外。
黄色电车。橘黄,和米黄。
永尾完治向站长询问“刚刚这是4点48分的列车吗”,站长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听完他顿了一秒,“那……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女孩子呢”,“她去了哪里?”
“哦,刚刚一直站在那里呢,”站长抬起手指指,“她坐前一班,4点33分的列车走了。”
走向站长指过的地方。
一排白色的栏杆,上面系着他的手绢。
展开后,莉香留下用口红写成的告别。
这里,这片栏杆,样式更换了但颜色没有变。系了十几条手绢。有些从布料的干脆程度上能够感觉到已经是很久前挂上的了。每条上都用各式各样的笔写着,“爱”的各种语言,心形符号,男女双方的名字,其中包括“莉香”。
靠着栏杆。完治身后的海刚刚退潮。它在日后的十几年里升起落下。今天,是我面前一片卷土重来的碧蓝的海平面。
“拜拜,完子。”
{神奇抛物线}
十一岁这年看见的电视。对爱情谈不上了解,却从来没有奇怪过为什么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明明是最合理的,最真实又伤感的完美结局。
碰到爱情两个字,年少时把幼稚和无知两个词扔得远远的,理智又明晰地断言“当然会是”、“肯定就不”。
像一场神奇而漫长的抛物运动,起点和落点逾越数年。等到过去十多载,骨骼和头发都长成足够分量,再次遭遇爱情,却突然有东西从天上落下。
抛物线送来幼稚与无知。
狠狠击中大脑。
成年后的爱情,思维混乱里只能连连追问“为什么是”、“为什么不”,死缠烂打哭哭闹闹,握着电话反复呼叫对方,一遍遍听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无法放手。
也很自然吧。
{下一站}
花了数个小时,在梅津车站四周探访漫步。
顾不上奥田先生,不得不把他暂且无视地放在一边。
终于我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随后还有其他需要前往的地方,得考虑时间分配,我回到车站,奥田先生坐在椅子上。
“都拍完啦?足够了吗?”
“嗯,OK了,我们可以走啦,真抱歉让你久等。”
“那接下来你预备去哪里?”
我从背包里找出记事本,翻到某一页,“一个叫‘故土旅行村’的地方,但是具体位置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