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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亲近,军中众人私下流传的解释是卫子仪在其中的调解斡旋,景浔听说之后初时并没放在心上,而后在三人聚在一起时倒真的不自觉地观察起这两个人来。从前应尘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一并避开卫子仪,如今两人谈起话来,倒有些相识恨晚的意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感想,只是有些敬佩应尘的交际能力,但同时又忍不住想自己究竟何故而成了个例外。
夏末秋初时分,三军攻至邕陵。山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应尘便提出个方案要带一小队人马在两军交界处的山林中设阵。交界处岗哨戒备自然最重,但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昭远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略一沉吟就答应了,景浔则在众人退散时悄悄拦住他,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无非就是成与不成罢了,五成。”应尘轻松一笑,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岂不是在拿命去赌?!”
“军中的人,哪个又不是在赌呢。”他说完这句,忽然收敛了脸上嬉笑神色,认真道,“如果我没回来,之前我说要等你的回复的事就自动作废,也不算我失约。”
半个多月过去,景浔还以为他没再追问就是早已经放弃,自己又一直心烦意乱,于是也并没逼自己非要想出个结果来,此刻听他这样说,倒像是交代遗言,目送他离开以后心中便久久不安。这一晚,所有将领都聚在中军帐里屏息着等待消息,子时三刻,应尘终于回来,走进来时先轻松笑着对昭远点了点头。
尽管一袭白衫上血迹斑斑,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但他一路走过来脚步还算平稳,似乎伤势并不严重。景浔悬着的心刚放下去,下一秒却看见他整个人昏倒在地,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随后又跟到医帐去了。
太医说应尘只是心力不支,疲累过度才致昏迷,等他自然清醒便没有大碍,景浔却着了魔似的怎么也不肯离开,到后半夜应尘终于醒来时,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看见他,应尘先是愣了一愣,而后一双桃花眼就弯了起来,带着笑意道,“哟,还没睡呢。”他对上他视线,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起身就吻了上去。
方才坐在他旁边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景浔其实什么都没想,直到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他才找到了他的答案,但等他情绪渐渐平复,怀里的人却不慌不忙地将他推远了些,轻声问道,“你可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景浔扳住他的肩,认真地一字一顿道,“这就是我给你的回复。”然后试探着慢慢又抱住他,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只是他却似乎听见极轻的一声叹息,但又像只是风声。
第二日邕陵一战,邺军大获全胜,此后势如破竹一路北上,连拔三城后于秋末抵达郴州。
这三个月是景浔出征以来最开心的时光,除开筹备战事的时候外便时时和应尘待在一起。两人在一起时,应尘总喜欢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