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p>

    他没说话，只是摇摇头。</p>

    她左右四顾，显得有点为难：“可是我在上班。”</p>

    “没事，特殊情况，老板会给你特批额外休息时间的。”</p>

    “你又不是老板，别说大话了。”虽然她觉得以老板对她的态度，她如果告诉她，自己弟弟来店里探班，老板也应该同意特许她多休息一会儿——可平时特殊待遇已经不少了，她不想做得太明显。</p>

    “你再等我两小时我就下班了，到时候一起回家好不好？”</p>

    凌清远握着她的手，拇指的指腹在手心轻轻摩挲。</p>

    “再过一刻钟我就得走，今天是借着其他事偷偷溜过来看你。”</p>

    她顿了顿，心底有点酸。</p>

    好不容易见着一面，还是这么匆忙。</p>

    “别这样，到时候你去上大学，我们见面的时间更少。”凌清远看出了她眼中的涩意，“下次我尽量多抽出点时间来，姐姐。”</p>

    “你别忙了，下次我去找你。”凌思南按下心里的不安，试图扳回一城姐姐的架势。</p>

    她还是偷懒了，既然知道清远是好不容易才能来见她一面，她本想等到同事来叫她就走，可是和他相处的十几分钟里，竟然没有一个同事来找她。</p>

    临别的时候凌清远拿了几页文件给她签。</p>

    “是什么？”她没细看，凌清远还刻意捂着纸头不让她看。</p>

    “卖身契。”他煞有其事。</p>

    店里的人一时间多了起来，她想自己估计也快就得去帮忙，匆促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p>

    凌清远的唇角轻挑：“你真不怕我把你卖了？”</p>

    “卖给你吗？”她接的很自然。</p>

    他缄默了片刻：“愿意么？”</p>

    被问及的凌思南心跳骤停，这种问法，听起来仿佛是求婚似的。</p>

    尤其他会说话的眼中有星辰。</p>

    “别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p>

    她轻咳了声，就赶忙回前台帮忙去了。</p>

    回前台还被一帮同事诡异地看着她。</p>

    等到店里重新清闲下来，十八号桌自然也不再有凌清远的身影。</p>

    她望着那个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p>

    ——怎么就不能再回答得可爱一点呢。</p>

    “思南，九号桌的有客人找你。”</p>

    脑海中第一时间觉得他又回来了，凌思南带着满心雀跃，急忙回去迎接。</p>

    可是看到来人的那个瞬间，她僵在了原地。</p>

    桌位边上是个优雅干练的女人，涂着蔻丹的手轻轻拨动咖啡勺，动作缓慢，心不在焉，可是一举一动都透出一抹精致，像是拿捏好的分寸。</p>

    “怎么不过来？”女人问，“看到弟弟就很高兴，看到妈妈就害怕了吗？”</p>

    凌思南一步步走到咖啡桌前，站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p>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清河新城，对吧？”</p>

    凌思南的瞳孔猛然一缩。</p>

    “你迟迟不接我电话，我也想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冷静。”银色的咖啡勺上，映出邱善华微抬的眼神，“我今天来，是想接你回家。”口吻平平淡淡，既没有太疏远，也不显得多热切。</p>

    凌思南不禁后退了半步。</p>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抗拒，邱善华把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