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能拖着，就多拖一些时候了。”</p>

    对于裴素照所说的话，阿零未曾全信。</p>

    毕竟现在，软禁她和陶初的，正是裴素照。</p>

    但现在，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望了。</P></p>

    殿下生死未卜，裴素照这个人又滴水不漏，从不透露半分那日乌庭山的事情，关于别的她也从来都问不出什么来。</p>

    但阿零知道，裴素照是绝不会伤害陶初的。</p>

    因为陶初是一个凡人。</p>

    南支不会伤害凡人。</p>

    怀里的女孩儿还在啜泣，阿零心中思绪千转，望向窗外时，心里也不由涌起几分凄然。</p>

    “夫人，殿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她轻声哄着。</p>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女孩儿眼眶红肿，乌黑的浅发因为被汗水浸湿，已经贴在她的脸颊。</p>

    “很快。”</p>

    “他会不会不要我了？”</p>

    “不会的，殿下最在乎你了，他一定会回来的。”</p>

    “我……还能等到他回来吗？”</p>

    女孩儿的声音很弱，有些飘忽。</p>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了。</p>

    毕竟是自己的身体。</p>

    阿零怔了一瞬，眼眶又有些湿润，但她仍稳着声音，认真地答她，“夫人怎么会等不到呢？”</p>

    陶初望着阿零的下巴，她扯了扯干裂的唇，有血浸出来，她笑着笑着，眼前又染上了朦胧的水雾。</p>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好多张脸。</p>

    记忆里爷爷和奶奶的音容犹在，她好像还清晰地听见了爷爷爽朗的笑声。</p>

    甚至是陶倩音曾经还未被年岁狠狠消磨的年轻脸庞，也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p>

    再后来，是夏易蓝。</p>

    最后，是沈玉致。</p>

    她这辈子，是多么普通的一个人啊。</p>

    但又好像，并不普通。</p>

    多少平凡的人类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神明与妖魔，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p>

    这个世界，包容着太多的可能与不可能。</p>

    就好像沈玉致。</p>

    传闻里遥远而神秘的龙，终于在陶初的眼里成了具体存在的神明。</p>

    他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p>

    陶初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却是夏易蓝的脸。</p>

    “我是……在做梦吗？”</p>

    陶初的声音有点嘶哑，磨着嗓子，痛得她皱起了眉。</p>

    夏易蓝见她醒了，就连忙去客厅里倒了一杯水回来。</p>

    陶初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她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竟然是夏易蓝的家。</p>

    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易蓝，我怎么会在这儿？”</p>

    夏易蓝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又把枕头给她垫好，小心地扶着她坐起来，“是星驰救你出来的。”</P></p>

    “星驰？”</p>

    陶初咳嗽了两声，初听这个名字，她有些惊讶。</p>

    但她忽然想到之前沈玉致说到星驰的时候，似乎用了“一条臭鱼”来形容他。</p>

    她恍然，“星驰他……也是妖吗？”</p>

    夏易蓝点点头，把水杯递到陶初手里，“嗯，他说他是鲛人……其实也就是一条美人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