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普通语义学及其他
只不过是对无害的风车作战而已。
许多学派的哲学家反对拙劣的语言学的思维习惯的斗争,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但是人们发现《科学与神志健全》一书对这一事实几乎只字不提。比如,该书矢口不提约翰·杜威(只是在以后几版的书目中提到),而近代哲学家对伯爵所谓的“对亚里士多德学派”的斗争,几乎没有人比他更为坚决或斗争的时间更长的了。事实上,除伯特兰·罗素以外,该书几乎对每一位当代重要的哲学家都偷偷地诽谤一番。
科尔兹布斯基强烈的自高自大,凡是认识他或读过他的著作的人都很清楚。他自认是在世的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他的《科学与神志健全》一书是不朽的三部曲中的第三部。头两部是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和培根的。他象哈泊德一样,相信他的治疗方法几乎能治任一种类型的神经机能病症,并且能把绝大多数人的智力提高到象他那样的天才水平。他认为所有的行业,从法律到牙科学,都应该以一种普通语义学为基础,因而只有传播他的思想,才能拯救世界于毁灭。在《科学与神志健全》第二版的前言中“他呼吁读者们敦促各自的政府把普通语义学的诸原则付诸实施,并在书中表示了他的这一信念:他的学会终将成为国际联盟的一部分。
伯爵的“普通语义学研究所”设在芝加哥大学附近,创办于1938年,经费由芝加哥的一个富有的浴室设备制造商科尼利厄斯·克兰提供。研究所的门牌号原为1232,后改为1234,以便和“东56街”连写成为连续的6位数。③伯爵总是模仿电视节目那样的声调指导他的学生。在讲课的过程中,他老是在引人注目的时刻突然停下来,他的学生们就齐声高喊:“不是!”或“是!”他非常喜欢扮演这种演说家和受人狂热崇拜的领袖的角色。在许多方面,普通语义学的传播正象伯爵在《科学与神志健全》第800页上所说的“类似偏执狂的语义流行病”。他的追随者们就在这位领袖的魅力下患上了这种流行病。
按照这位伯爵的说法,当人们脑子里反映现实的图景,与真实世界稍不一致时,他们就是“神志不健全者”。如果内心世界歪斜得厉害,他们就成为“精神错乱者”。这一切的主要根源是亚里士多德派的思想倾向,这种倾向歪曲了现实。比如,它设想一件物体或者是椅子,或者不是椅子,而明明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偏偏把一种东西叫做椅子,它叫不叫椅子,这取决于人们对“椅子”所下的定义。但是要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是不可能的。“椅子”不过是我们起的一个名子,用它来叫一批多少相象的东西,但是它们依连续统向四面八方扩展而成为不叫做椅子的别的东西。正如h.G. 威尔斯在《最初的和最后的东西》一篇论形而上学的文章中所说:
……想想那些扶手椅,阅读坐的椅子,餐厅里的椅子和厨房里的椅子,变为长凳的椅子,那些已经超出椅子的界限成为长靠椅的椅子,牙科椅子,帝王宝座,歌剧院的长排座椅,各式各样的座椅,那些摆在工艺美术展览会地板上碍事的、怪模怪样的霉菌状的东西,你就会发现这个简单易懂的词,实际上代表一堆怎样模糊的东西。如果和一个精明的细木工打交道,我保证你就没有办法给椅子或椅子一类的东西下个定义。
非亚里士多德派的看法,实质上是承认上述的基本事实。根本就没有象纯“椅子”这样的东西。只有1号椅子、2等椅子和3号椅子,等等。这种用数字编号的作法,科尔兹布斯基称之为“编制索引”。同一把椅子,总是在不断地变化着。由于经受日晒,风吹雨打,被人使用,等等,这一瞬间的椅子到下一瞬间已不是同样的椅子了。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作“标注日期”。我们说的是1952年的椅子,1953年的椅子,等等。伯爵相信,对于神志不健全的人,和许多精神错乱的人,可以教他们用这些方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