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的,却没人上来拉架。
叶辞的外形透着股掩都掩不住的稚嫩,气场却暴戾得骇人。
像把玻璃磨的刀,脆弱,却锋利。
黄毛又疼又怕,方才挨那几下足够他评估出叶辞的实力八成是高阶Alpha,赖自己眼瞎。他不敢再吭声,嘶着气、红着眼,直往墙根缩。
叶辞蹲下,用指甲谨慎地掐住黄毛衣摆,掀起,用一种漠然的视线检视黄毛上半身。
干、干什么?黄毛慌忙把衣摆往下扯。
软组织挫伤面积小于15平方厘米、口腔粘膜破损、手指骨折轻微伤,拘留封顶。
他有数。
叶辞睨着他,摸出手机,热心肠似的,口吻却隐透威胁:报警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黄毛摇头:哥我不报,真不报。
叶辞颔首,起身,一把清凌凌的嗓子:那三千
是、是,三千,这就给你转。黄毛掏手机。
叶辞摇头,憋气般不自然地静了几秒,才慢吞吞道:当医药费。
第2章
叶辞走进赛车场洗手间时脸孔苍白。
冷汗沿脊骨滑坠,淌湿了腰窝,凉溻溻的布料黏着尾椎。
片刻前,那具有高度攻击性的场景激发了他的病理反应。
*你妈
小B崽子
连粗粝的音色都像极了。
北方的晚春,龙头里喷出的水仍凉得透骨。
叶辞却不嫌冷,掬起水反复冲脸,直到面部皮肤变得麻木刺痒,洇出春桃般的艳粉,他才强迫自己停下来。
呕冲完脸,叶辞又拄着陶瓷洗手盆边沿干呕了几声。
晚上没吃东西,他呕不出什么,但莫名轻松多了。他漱了漱口,抹去唇边水珠,抬眼瞄向洗手台后的镜子。
洗手间里没别人,镜中,叶辞身后的几个厕格静悄悄地敞着。
叶辞静了一瞬,忽然重复起十分钟前的台词。
那三千
当、当医药费。
那三千当,医、医药费
磕磕巴巴的。
楚文林嫌他丢人现眼,送他去口吃矫正中心待过一个月,可超过三个字的话他仍说不连贯,或许是因为他的语言障碍源于更深层的问题,而那些课程触及不到问题的核心。好在他早已习惯这个自小落下的毛病,为不惹人讥笑,他平时说话极力简短,像天生冷峻寡言。
方才险些在那个混混面前丢人,幸好他在关键时刻硬憋住一口气,遮掩过去了。
才七个字。
连七个字都说不利索。
不大甘心地,叶辞又试着重复了几次,结果越焦躁便磕绊得越厉害,唯一的收获是脸蛋憋得透红透红,眼尾也泛起潮意。
这时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
叶辞微一抿唇,扣上兜帽,不吭声了。
来者是个高大的Alpha赛车手,进门时无意朝叶辞瞟了一眼,认出他是方才揍人那小子。
叶辞片刻前憋得眼尾湿红的脸无缝切换成一扇小棺材板,眸光淡漠地斜掠去。
赛车手收回视线,不打算惹麻烦。
出了赛车场,叶辞立在路边发了会儿怔。
按惯例,他自我调整,把软弱的情绪清理干净,随即揣着刚赚来的钱去市场买了些日用消耗品和水果,赶往叶红君所在的疗养院。
初春天黑得早,才五点钟,院内路灯已渐次燃亮,半边天仍是紫红的,满湖霞光托着灯影,天鹅优雅地在水面游弋,风景怡人。
叶红君的高级病房在三楼。
叶辞进门时她正昏睡着,肌肤冷白得病态,像光洁的骨骸。缠绵不愈的重疾磋磨着她,连骨头都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