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唯一一盏,还是容穆为了给他赔罪歪歪扭扭画上去的。
悯空送莲,南代护莲,大商不养莲,除了只知道闷头打仗的西越蛮人,他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包括他曾经的太子府,都被这一种花绕在了局里。
若真的只是普通凡种,又怎会进入悯空和南代王的眼?
莲花……莲花。
碧绛雪。
容、穆。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古怪。
商辞昼猛地睁开眼睛,竟然有一种过往十年虚影重重,眼前混乱局面才是真实的荒诞之感。
脑中的刺痛和梵音渐渐远去恢复平静,商辞昼看了一眼街角的乌追,抬手吹了个口哨,乌追委委屈屈的原地转了两圈,才自己转身往皇宫的方位跑去。
商辞昼见它跑没了影子,才脚下一点翻过墙头,愣是将主人回家做出了像是秘密潜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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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
容穆已经带着自己的大花缸搬进了亭枝阙,东叔笑吟吟的和他介绍着一楼的布局。
“公子闲来无事可以在此作画抚琴,此处乃会友作乐的地方,二层楼阁才是私密住处。”
容穆满眼小土花进了城的模样,“东叔,我在皇宫也住了一段时日,毫不夸张的说,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布置比陛下的紫垣殿还要好啊!就连小小的烛台都是金子做的!”
东叔眯着不太好使的眼神笑道:“陛下的地方都是极好的,只是此处与别处寓意不一样,所以就显得格外精细些,公子不知,曾经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午时最爱来此处睡觉呢。”
容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商辞昼竟然还喜欢睡午觉?!”
这是怎样一个作息乖巧的小太子啊!哪像现在,批奏折批出了快要因公殉职的感觉。
东叔到底是潜邸的老人,与郎喜比起来少了一点奴仆的低下,多了一丝主人家仆从的淡然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耳背,对容穆大不敬的称呼像是没听到一般。
“是啊,陛下当年还是太子时,不仅喜欢睡午觉,还喜欢午睡起来吃一碗清爽藕粉,可主子们怎么做得了这种小厨粗鄙之事,陛下偏不信邪,藕粉冲一次坏一次,有时候浪费的次数多了,还会被小公子追着敲打一顿,那时候啊——”
这时,阿风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打断了东叔的唠叨,容穆正听着商辞昼的童年糗事,就又见阿风慌慌张张道:“刘伯,前门的府卫说好像看到有人进来了,您快与容公子避一避,等属下们去搜一搜,看是何方小贼胆敢闯入太子府!”
刘东和蔼的眼底锐利一瞬,转身面对容穆时又带上了笑模样:“公子先上楼休息吧,这里虽多年不住人,但每隔一月都会进来打扫的。”
容穆知道形势轻重,看着刘东端着烛台替他掩上房门,小巧精致的亭枝阙中刹那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拐角有一红木梯,想来从这里上去就是卧房了,容穆回身看了一眼被放在临窗桌台边的碧绛雪,伸手搅了搅水珠,朝摇晃的花苞上淋了些许。
皇帝夜里难眠是他这些时日发现的一个小秘密,但每次睡前只要他有意识的散出一些碧绛雪的味道,皇帝第二天精神就会好许多,这种安神花香掺在寝殿熏香中,就连一手安排起居的郎喜都未曾察觉出来。
“且看商辞昼能坚持几天了。”
容穆低声嘀咕着转身,从桌面上摸起另一个烛台,抬步朝亭枝阙二层楼阁走去。
脚底发出木楼梯特有的声音,容穆脑海中回想着东叔方才言义未尽的“小公子”,这商辞昼的过往秘事,看起来不在皇宫,而是在这早已被他“厌弃了”的太子东宫。
又是杀又是砍的,也不知道那缺心眼的四皇子当初究竟做了什么惹毛了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