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城西建设路交通管制,韩珍没让颜姐继续送,对搬家到香岛道这事,她只字未提。
季庭宗当权位高,讲一句话,跺一跺脚,在省里市里都有极大分量。
经济来源和男女关系,明里暗里也备受关注。
韩珍本性是不爱张扬,炫耀的,自然不会主动多说。
回香岛道临近九点,天已经黑透了,还飘起绵绵细雨。
保姆开门迎她,“这两天吹小台风,韩小姐明天记得带上伞。”
中途雨大了一阵,韩珍是步行,距离估算错了,没躲过,浇湿了头发,进屋一连打好几个喷嚏。
保姆进厨房煮姜汤的功夫,季庭宗来了电话,浑厚声线闲闲散散,“回了吗。”
韩珍嗯了声,嗓音晦涩,“你在哪儿?”
男人还没回应,一道秀气女声在听筒里响起,“老板,需不需要按摩服务。”
她拧了下眉,“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他回答得果断,“四五个人。”
韩珍一声不吭,季庭宗笑了下,点破她的顾虑,“不信?可以接视频。”
听筒里确实还传来其他男人的交谈声,偶尔听清的一两句,中规中矩的。
不像她多心想的那样不正经。
他们这个圈子,爱玩的好色的,兽性化相当严重,季庭宗在这方面,拿捏着分寸,不喜乱来。
视察工作结束,安排的放松形式一般或会馆酒局,或洗浴中心。
除非必要场合,他一贯也不爱喝酒。
并非他酒量不好,省里争取项目资金,要往北京“跑部”,那些部长们,手握财政资金大权,个个官油子,不上酒桌放不开。
一旦放开拼起酒来,完全失控,给资金,批项目,也是豪爽得吓人。
蓝玉县扶贫资金共计七千万,后追加的五千万,是季庭宗在酒桌上独挑大梁,推杯换盏,喝出来的。
这次同行的几位干部里,他属年纪最轻,身材保持最好。
水汽凝结在坚硬胸膛,蜜色肌肉精赤。
季庭宗系好浴袍,跟身侧一人打了个手势,走出桑拿房,“声音怎么又哑了?”
“走回来的。”她清了清嗓,“不知道会下雨。”
男人沉默几秒,“会开车吗。”
“会。”
韩珍鼻腔音糯得很,说话娇声嗲气的,麻人骨头。
季庭宗喉结上下滚了滚,“车库有台闲置的,钥匙让保姆找给你。”
她正吹抿热腾腾的姜汤,想说用不着,又怕拒绝,惹他不痛快。
他这人平时还好,适度的和和气气尚且带着几分威严,冷下脸来,十足压迫感。
从一开始,韩珍打心眼里就有点怵他,改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那头没二话,“挂了。”
…
车库里是台宝马8系,崭新的。
韩珍觉得太高调了,没开,第二天市里举办“虞山杯”公路自行车赛,办赛地点在区县盘山路。
钱以诺开台里专车,让韩珍坐宽敞副驾驶,车程来回三四个小时,后座位置窄小,坐久了憋屈。
他这动作的含义昭然若揭,同事都在起哄。
钱以诺把着方向盘,大大方方冲后嚷,“小珍是这次的上镜主持,我是为了她的状态着想。”
起哄声更大了。
“我抗十几斤的摄影器材,怎么不见你为我状态着想。”
“哪个工位不需要被照顾状态,钱以诺你偏心就直说,装这么正经哄谁呀。”
韩珍站在车门处,被这场面弄得不上不下,“后座挺好的,我昨晚没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