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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没有责怪我,替我擦干头发后,送我回家。
刚到院子,妈就站在那里,用烟点点他:“离眠眠远点。”说着,把阿森送她的收音机扔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我冲上去推搡她,我第一次真正朝她发火,我想骂她,骂她臭婊子,神经病,疯女人,可我骂不出口,只能捧着收音机的残骸流泪。
阿森站在雨幕中,背着光,身体僵直,我抱住他说对不起,他反过来安慰我,两只手捧着我的脸,漆黑的眼睛凝视我,擦掉我的泪,而后捧着残骸走了。
有什么东西碎了,就在阿森转身的那一刻。
我质问妈,她不咸不淡抽完一支烟,把烟头狠狠碾在桌上:“春天我们就走。”
走?走去哪里?阿森在这儿,我要走去哪里?
“你不走也得走,”她盯着我,眼睛里是我没见过的狠光,“我带你去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