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请韩清上座,却见他已自己走上前,在沈同川身边落座,随即抬眼。
“周挺。”
周挺闻声,立即朝身后的亲从官抬手,那亲从官大喊一声“来人”,随即便是密密匝匝的步履声临近。
数名夤夜司亲从官冲进正堂,迅速将谭广闻的双臂往背后一折,将其控制住。
这一幕来得实在太突然,
无论是谭广闻还是秦继勋等人都愣住了。
“韩大人!”
谭广闻满脸惊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挺上前一步,一脚踢在谭广闻的腿弯,迫使他屈膝跪下去。
韩清端起桌案上的茶碗,吹了吹浮在碗壁的茶沫子,“咱家不是说了么?咱家是与你谭广闻一道来雍州的,你有没有贻误军机,咱家最是清楚。”
末了的几个字,他咬字略重。
谭广闻死死地盯住他,“难道我有贻误军机么?我依照官家敕令行事有何不对!你如今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代官家,”韩清拱手一抬,做出尊敬君父的动作,慢悠悠道,“问你谭广闻的罪。”
“我何罪之有!”
谭广闻执意要起身,却被周挺的刀鞘抵住腿弯,痛得他双膝又屈下去,他扫视这正堂中的几人,最终又看向韩清,“我总领鉴池府泽州两路大军,是官家亲封的威远将军!凭何你一个阉人就敢在此处置我?!”
“说的是啊,咱家不过一个阉人,”韩清皮笑肉不笑,“你威远将军何至于一路讨好逢迎?”
话如针刺,谭广闻的脸色青白交加。
“是因为南康王六年前病逝,还是因为太师吴岱如今失势?你担心自己在朝中无人,而今又要屯兵雍州与秦继勋共守雍州,你不得不放下你威远将军的脸面,与咱家这个新上任的雍州监军交好。”
韩清三言两语,便将谭广闻的心思说透。
谭广闻啐了一口,“阉贼!老子手握兵权,岂会怕你?你如今敢在此对我放肆,我军中儿郎,却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