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精神,晚些时候再去,然后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恍惚听见有人说话,她想睁眼没有力气,侧耳听去,只能听见尖细的声调,似乎是孟梯的声音。
还没辨别出他在嚷嚷什么,又听见钟慕期说话。他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同样没让李轻婵听清楚。
后来脚步声渐远,耳边一静下来,李轻婵很快再次失去神智。
等真正清醒过来,已又过了半日时间,李轻婵觉得脑袋很重,脚下却轻飘飘的,魂魄被抽走了似的。
“小姐是不是闷得慌?”飞鸢看她身姿如扶风弱柳,恍然悟了当初为什么只是轻轻一撞,就能把她摔得那么重。
对于把李轻婵撞倒在平阳公主车驾前那事,她还是有些愧疚的,一边庆幸没真的摔出事,一边后怕钟慕期会罚她,等了这么久,没被罚,但被安排来伺候人了。
飞鸢有意在她跟前做好,道:“世子之前过来了一趟……”
李轻婵眼神果然亮了,飞鸢继续道:“看小姐还在睡,就先去处理别的了,说等下再过来。”
“哦。”李轻婵面上多了几分神采,坐在窗前晒着没什么温度的太阳。
“对了,府里来人说荣裕郡主带方念去请罪了,问小姐你可要原谅她们?”
李轻婵正托腮向外看,闻言想了一想,转过身来认真问道:“表哥觉得呢?”
“小姐的事,自然是小姐说了算。”
李轻婵眉心皱在了一起,提起方念她就想起吐血前听方念说冯娴不好的事情,心口堵得慌。
真要问她愿不愿意原谅对方,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并且再也不想跟对方有任何来往。
但现在她借宿在公主府,人家上门道歉是看在平阳公主和钟慕期的面子上,她要是不松口,会不会太不给面子?
纠结了会儿,李轻婵窘迫地看向飞鸢,小声问:“还要等多久……”
飞鸢原本在侧耳听她说话,忽然抬眼看向了窗外,然后冲李轻婵努了努下巴。
李轻婵扭头,见钟慕期正从院门处走来,长身玉立,阔步而来,边吩咐侍卫什么事情。
李轻婵扶着桌子站起来,等他走近了,睫毛扑闪着喊他,“表哥——”
嗓音温软,尾音拖着,带着期盼与依赖,听得钟慕期心中陡然一暖,冰冷的神色收敛了些。他停步在李轻婵窗外,上下扫视她一番,道:“能走动的话,跟我去见孟梯。”
“能的。”听他要陪着自己去,李轻婵就不怕了,提着裙子往外去,飞鸢急忙取了斗篷跟上。
李轻婵披上斗篷,低头系着颈上系带问:“表哥,你知道——你也一起去吗?”
话说一半,她突然转头,后面一句是问飞鸢的。
飞鸢愣了一下,看看她,再看看钟慕期,犹豫道:“我……不去?”
见李轻婵脸上松快下来,飞鸢也松了口气,道:“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等她人影消失,两人往外走了几步,李轻婵才接着问:“表哥,方念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和我娘啊?我都不认识她。”
钟慕期侧目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她爹是谁?”
这个李轻婵是知道的,平阳公主带她去尚书府时,侍女有说过。方念是荣裕郡主与翰林学士方息庭的女儿,据说上面还有个兄长,也是京城人尽皆知的公子哥。
“当初方息庭对你娘有意,去冯府提亲前几日,被荣裕郡主使了不光彩的手段逼婚。”钟慕期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感情说着,听得李轻婵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