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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马路远远的望,小店挂着铁艺装饰牌的门里散发着柔和的黄色灯光,那块牌子是我一个钉子一个钉子亲手钉好的,上面用黑色和金色的喷漆喷出字迹,还在门里挂了个小铃铛,用来提醒迎客送客。
“提前回了,行李还撂在我朋友家。”
便当几乎被她摔到我手边,转头又兴致高涨地跑去店里的小冰柜那边拎了两罐啤酒。“来。”
“欢迎!”
“馄饨面馄饨面馄饨面。”她念咒似的说了三遍,听起来真的很想吃。“我开吃了!”
“还行。”我说,“有录音棚。”
因为他值得。
她咂了口端着的润喉茶,将视线收回
“然后呢。”
“都说了用不着。”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头顶响起了悦耳的“叮铃”声。
我拉起门帘的手停了一下。
她说的是住在这楼上出租公寓的男人,从事着自由职业同时也给她打杂,我见过没几次,是个着装举止都不怎么起眼的人,姑且算是有印象。“他怎么了?”
微波炉“叮”得一声提示,让她从疲劳和踯躅中打起精神来,扔下手中的活计,急吼吼地跑去端饭,塑料饭盒比较烫手,我听见她在满屋蒸腾的食物香味中混乱而欢快的尖叫。“啊!吃饭了!”
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思考,揣摩或者去担心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会听到怎样一番言论,因为我从这样的开头和气氛中并没有感受到恶意,和“针对性”。大概只是这个话题碰巧出现的时机太密集了,我难免要神经过敏。
我被那个说不出哪里可爱的尾音给逗乐了,把便当袋子稀里哗啦的放在某一张空桌子上,我顺腿勾了个椅子坐下,说:“回来了。”
所幸还没有。夏天是旺季,会有人在外面逗留很久,这时候还会有客人上门,她一般九点半、十点才关门,冬天的话就是八点。
抱怨她:“怎么不多招个人。”
额头上扎着发带的夏皆从吧台里直起身子,看见是我便大大咧咧地嚷,“……什么嘛,儿咋。”
佯装嫌我唠叨的模样,她撇着嘴嘟囔。
半晌又自顾自开心地笑。
“哎宝宝你知道吗,”她嘴里咀嚼着食物说,“来这边打工的那个小哥。”
“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这次何故不在,宫隽夜把我的背包捎去了,顺便当了一上午的免费听众,然而我比较丢脸,录制过程中频频犯低级错误,咬了自己的舌头,还拖了费娜的后腿。费尽周折总算是录完,作为补偿,我义务给她以前写的弃稿做了二十首混音,听听还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话题到此中断,我仍在小心观察她的面部表情,企图从某些措辞或细节中读出她的意见,可惜一无所获,不知道是好是坏。
“差点忘了。”
因为她曾说过,永远不会对我失望。这话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是作为自己无能时的退路,而是某种支撑;哪怕我不是她亲生的,没有无条件被爱的特权,也请容许我作为她的孩子,拥有一点渴求她认同的私心。
第 100 章
我刚喝完一摊,不介意再续上,伸手帮她撬开拉环,罐口应声爆出绵密的白色泡沫,在溢出去之前她赶紧凑上去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跟我碰杯。
“明天想吃什么?”我说,“我做了带给你。”
“我说……哟,少年,后期做得不错嘛。”她靠着工作台看我对轨,赞赏地拍我的肩膀,“自己学的?挺麻烦的吧。”
我适时地转移话题,笑着推推费娜,“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这样啊。”
我回到她身旁坐下,把彼此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