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诗人与死
的录像带,我们的录音盒
被击碎,逃出刺耳的歌
疯狂的诗人捧着淤血的心
去见上帝或者魔鬼
被无意中顺手摘下丢进
将一颗心踢给中锋
用它来射门
欢呼像野外的风
穿过血滴飞奔
诗人的心入网,那是坟。
十九
生命的强烈的知觉正涌集
遮盖着头上的天空
依恋着丑恶的老皮层层
畏惧新生的痛苦
今天,抽去空气的汽球
是谁的有力的拳头
它昔日的生命已经偷偷逃走
水生的它是我的痛苦的死亡
将我尚未闭上的眼睛
投射向远方
那里有北极光的瑰丽
诗人,你的最后沉寂
像无声的极光
说从无生命里唤醒生命
剥啄,剥啄,剥啄,?
你是那古树上的啄木鸟,
当古老化装成新生
你知道这里藏躲有懦怯的虫子
请瞧我多么顺从的展开了四肢
冲击,冲击,冲击,
海啸飞似的挟卷起海涛
朝向高竖的绝壁下奔跑
每一个冷漠的拒绝
更搅动大海的血液
沉默,沉默,沉默,
像树木无言地把茂绿合弃
在地壳下忍受黑暗和压挤
好像互相挽着手
灵魂才能燃烧,吐出光和力。
撩起银发 围着诗人的小屋
举起,永远地举起,他的腿
在这痛苦的世界上奔跑,好像不会停留的水
用那没有痛苦的姿态,痛苦早已经昏睡,
在时间里,仍能屹立的人
他是这古老土地的坚忍的化身。
是谁在和他赛跑?
死亡,死亡,它想拥抱
这生命的马拉松赛者。
我闭上眼睛,假装不知道谁在主宰
若是他赢了,也听不见凯歌
海洋上飘起微风,在说
这是可耻的奇迹
你想象一座建筑那样
变成了:科学的耻辱.
天空的风云,地上的不平
早出的方向,夜归的路径
他不能预知,也不能设计
他的回答只是颠扑不破的沉默
路人的希望支配着他
十一
一个失去目的者为他人的目的生活
只有当每一次终止的时候
他喘息地伸出污秽的手
(反省吧,反省吧,我向你们请求:
只有光辉的脸庞像一个梦的骤现
那些请洁的手指里流着污秽的血
什么才是我们的羞耻?
那污秽的血,还是那污秽的手?)
他用那饥俄的双足为你们描绘
通向千万个不同的目标的路径
(在千万个目的满足后,你们可合
你的葡萄酿出紫红的浆液
(那不是没有,不是没有
它已成为所有人的祈求
现在在遥远的朦胧里等侯
它需要我们全体的手,全体的足
无论饥饿的或是满足的,去拔除
蔓生的野草,踏出一条坦途。)
举起,永远地举起,他的腿
奔跑,一条与生命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