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么高大,他应该是那种没有菜只吃白饭也觉得香的人吧?真是意外地好养活。
“纪医生,我问过阿姨了,她说她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钱是我借给你们的?”放下几乎没有动的米饭,我的用餐宣告结束。
严善华略有些紧张地看看我又看看纪晨风,缩着脖子不敢插嘴。
纪晨风扒饭的动作略有停顿,咽下嘴里的饭后才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的。”
“看到的?”我皱了皱眉,还想继续追问,严善华已经忍不住开了口,“你哪儿看到的?看到什么了?”
见纪晨风专心地吃着饭,我瞪向严善华,示意她闭嘴。女人一怔,顺利接收到我的讯息,抿了抿唇,低头不再做声。
“做完手术那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看到他说三十万不用还。”纪晨风说到这里抬头看过来,“既不是我们家的亲戚,也不是我的朋友,那就只能是债主了。”
做完手术……那不就是三年前吗?竟然那么早就已经暴露了。
先前做了诸多猜测,甚至想过是不是这家伙鬼心眼多,跟踪了严善华。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满脑子只有食物的小宝宝,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吃完了饭,严善华起身收拾碗筷,留我和纪晨风两人在小小的客厅里。
纪晨风坐在我的对面,他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地看着他。两人相顾片刻,他忽然撑着矮桌作势要站起来。
“喝茶吗?”
“不喝。”
他又坐回来,再次陷入沉默。
“你很紧张吗?”手肘撑着桌面,上半身缓缓欺近对方,我在一个有些暧昧的距离停下。
他第一时间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去看了不断传出水声的厨房。
存着些故意的成分,我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你妈妈还不知道吧,你喜欢男人……”
双唇被干燥火烫的手掌牢牢捂住,纪晨风向来平淡无波的双眼闪过一丝焦灼。
“拜托。”似请求,又似喟叹。
鼻间可以闻到极淡的消毒水气息,应该是讨厌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闻多了大脑好像都要被刺激得战栗起来。
总觉得……身体是不是记住了那晚的感觉,有点食髓知味?现在一和他独处,整个人就会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
廉价的香味、粗糙的手掌、相同的性别,无论是单独还是组合在一起,除了厌恶,心里再没有别的想法。可如果前提加上“纪晨风”这个选项,所有的一切就会变成让人晕头转向的催情剂。
虽然穿得不是紧身裤,但如果此时此刻站起来,一定会被发现吧——发现我自说自话就顶起了帐篷。
本来是想捉弄他的,可似乎最后尴尬的只有我。
往后退开,我清了清嗓子道:“给我倒杯茶吧。”
纪晨风似乎是松了口气:“稍等。”说着,迅速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盘着腿,双手撑在身后,我仰头望着头顶泛黄的天花板,数着暖黄色吸顶灯里的小虫尸体,拼弃杂念,等着消肿。
“晨风,你来看看,好像又堵了,水都下不去……”
“我看看……”